,而那帳本的核對好像必須一世紀才看得完。門外碧草如茵,藍天白雲在引誘她,想出去的慾望一直升高……。終於,她悄悄起身,往側門移去。
目標:距離二十公尺的一群羊。衝!她提起裙往羊群衝鋒陷陣。受驚嚇的羊群四下奔逃,呈放射狀分散。幻兒開心的大笑,如法炮製數次後,惹怒了幾隻脾氣不好的羊,追逐著她,她尖叫大笑的奔跑,正當她玩得開心,卻有兩個牧羊人飛快騎馬過來阻止羊只的追逐。
“對不起,夫人,您受驚了!”兩人惶恐的低首大叫。
“我沒有受驚呀!只是玩玩而已。你們不必道歉,呃,我還是玩別的好了。”真是掃興!她跳上柵欄坐著,一雙懸空的腳前後擺動,見兩個牧人仍然站在面前,她皺皺眉頭。
“你們去忙吧,我要安靜一下。”
待兩人走後,幻兒仰首看藍天,日已西斜,不知何時大地染上一片昏黃,在草原一望無際的蕭瑟中,平添幾分滄涼。她看得痴了,第一次產生傷感。兩行淚竟然潸然而下!天地是這般遼闊,日出日落古今皆同。她這縷穿越時空才得以苟活的孤魂,為什麼會存在?值得嗎?問長空,長空還她寂然無語,只有天邊歸雁偶來幾聲呱叫,為黃昏招來夜幕。
一隻手指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
幻兒眼光由天空移回眼前的人身上。石無忌,夕陽在他身後罩上週身一圈金黃的暈輪,像個莊嚴的神一般。
在廿世紀,她是個懷著滿腔熱血考入警校的少女,認為黑白不兩立,正義公理永遠可以伸張。為了救人而喪失性命,因緣際會來到古老年代,成了個命運乖舛的弱女子。在尚未搞清楚狀況時就已嫁為人婦。她的丈夫,石無忌,這個將與她共度一生、糾纏一世的男人,如此的英挺卓絕、偉岸出色。她想讓他愛她!因為她早已將芳心暗許。從小到大,她總是將男孩當哥兒們,在異性堆中打滾長大,幾曾對誰動過心?只有他的存在會令她心慌,只有他的眼光會令她心悸。她想觸碰他冷漠外表後面的他,想與他的靈魂交心,想釋放他的熱情!有關他的一切都是她急切要去努力瞭解的。只求他全心全意的眷戀,不要有三妻四妾,只愛她一人。
“怎麼哭了?才一轉眼你不吭一聲就溜出來,十分不規矩。全身是草屑,又是這等粗魯生法,不成體統。”石無忌低聲責備。
話語中可有一絲憐惜?幻兒的眼迷迷濛濛的。
“無忌,告訴我,你會改變我嗎?以三從四德約束我,以嚴厲教條規定我不許接近你,在閨房之外對你誠惶誠恐、淡漠有禮嗎?不能叫你的名字,只能叫你老爺或夫君?當我不溫馴時,對我施以暴力為屈服手段?會嗎?無忌?你會要我那樣嗎?”她雙手柔軟的圈住他頸項,額頭頂著他的。
“不!我不會。”未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石無忌發現自己受迷惑了。見到她的淚、她脆弱的眼神,他發現自己竟可以為此摘下滿天星斗,如果她要求的話,他也願意,只求她展眉而笑。
幻兒釋然的笑了,將長髮繞在他脖子上。輕吻了下他的唇。“那麼,我們就共度一生吧。”她又吻了他一下。“接受我,糾正我,但不要改變我。”天!她愛極了他的味道。
“幻兒,停止!”她想將他逼瘋嗎?石無忌拉開她,順勢抱她下來,訓斥:“在房門外不可以逾矩。”
“可是,你說……”她抗議。
“我知道我說過什麼,也不會反悔。但仍有個可以容忍的尺度,你以為在室外調情恰當嗎?”他打斷她的話。
幻兒無言,算他對。這將是一場長期的拔河賽。無法妥協的話,就只能看誰手段強了。
“我認為,夫妻之間有親密的動作並不算逾矩,你不愛我親你嗎?”她直視他。
“你今晚會知道答案。”他眼神深沉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