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朱建豪也熟絡起來。
秋意濃這傢俬房菜,李明山是第一次來。飯店名字倒是起得頗有詩意。他看了看桌上的菜色,都是家常菜,酒水並不算名貴,心理踏實了些。他跟律師在外面吃飯,最怕的就是上一桌子莫名其妙的菜,個個都貴得嚇人。要是律師提出什麼非分要求,連拒絕都不好開口。
今天的菜色看起來比較普通。他於是放開跟兩人觥籌交錯起來。李明山夾了一筷子娃娃菜,濃郁的鮮味直衝味蕾,不由得讚道:“這家店的菜有點特色”。
朱劍豪面有得色,吹噓道:“李審,您可別小看這道娃娃菜,用的可是兩頭鮑吊汁。再加上國家級大廚精湛的手藝,看起來外表普通,其實簡約而不簡單。”
兩頭鮑麼?據說很名貴。但名貴到什麼地步,李明山沒什麼概念。朱劍豪見李明山不搭茬,只道是他不滿意,拿出兩條軟中華,塞過來道:“李審,聽說您也是老菸民,小弟我家裡正好開了個菸酒店,順道給您帶兩條抽抽。”
李明山看看鮮紅的香菸包裝,態度熱情了些。他不動聲色地收了起來,嘴上說道:“老弟太客氣了,這怎麼好意思。”
朱劍豪見李明山收了好處,心裡大定,又端著杯子敬過來:“李審,今天這場飯局,純粹是小弟我來向您和鄭庭學習的。”朱劍豪姿態擺的很低,李明山跟他碰了一下,好奇地問道:“哦?你說說看,我們有什麼可學的?”
“您跟鄭庭都是中院的中流砥柱,論業務能力,是這個”,朱劍豪豎起大拇指,“小弟呢不才,手頭有個案子,跟鄭庭、李審您們探討下。”
朱劍豪一撅屁股,鄭少秋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他擺擺手道:“你們聊,我今天就是來打秋風的。”鄭少秋跟朱劍豪是老同學,平時偶爾替他牽線搭橋。但要再出大力,鄭少秋也是要看時機、場合的。朱劍豪手上的這個案子,鄭少秋就不打算插手。
“是這樣的,李審,我這兒剛收了一個案子,分到了您名下審理。案情比較簡單,我的當事人薛某借了一筆錢給被告董某,糊塗的是沒打借條,現在唯一的證據就只有一條簡訊。照道理來說,有這條簡訊也足夠了。想不明白的是,一審法院在董某毫無證據的情況下,竟然判決我方敗訴。”朱劍豪搖搖頭,似乎十分想不通。
李明山看了一眼,正在自顧自吃菜的鄭少秋,心想果然是宴無好宴。他不相信一審法院,會毫無緣由地判決一方敗訴。這個案子要是模稜兩可,判決哪方敗訴都好說,那麼這兩條煙收了也是收了。
如果事實比較清楚,那麼自己就得小心了。吃個飯、收條煙都好說,紀委也不大管。要是再頂風違規辦案,這後果他李明山也吃不起。作為十幾年的老法官,李明山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李明山沉吟了片刻,也不慌忙答覆,只說道:“案子的事情,我回去再研究研究。我跟鄭庭也難得聚會,鄭庭,我們倆走一個?”
鄭少秋樂得清淨,被李明山這麼一攪和,知道這小子不肯讓自己獨善其身,端起杯子笑道:“明山說的沒錯,是我的不對,以後多聚聚。這樣,我先乾為敬。”
朱劍豪心裡有些不忿,這頓飯別看都是家常菜,但確實簡約不簡單,人均到了300多。兩條煙還另算。這老鄭不夠意思,要出力的時候,總是拉稀。就說兩條軟中華,也沒少你的。
鄭少秋見朱劍豪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知道不表態不行了,轉頭跟李明山說道:“明山,老朱呢,是我的同學,你那裡能方便就行個方便。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違法亂紀的事可不能幹。”
朱劍豪臉上微微變色,鄭少秋你個老烏龜,吃幹抹淨還想置身事外。但他也不好發作,只勉強笑道:“我怎麼可能有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都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李明山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