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問了下葛師傅,他倒是說他有個窯,從他祖父那代傳下來的,不過近十年沒有開過窯了,他的家底撐不起開一次窯的花銷,只是修葺怕要花上不少的銀子。”
“他有沒有說這穴窯質量如何?”
“他信誓旦旦的說不比官窯差。”
“很好,你轉告他,只要能把我送來的紫砂泥做出我想要的相信,重重有賞。”
“是。”
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給馬柏,“不管他明天有沒有做出滿意的成品來,都把這紙交給他,若是他問起,你就說我也只是紙上談兵,並不懂這些,讓他自行鑽研就是。”
“是。”
停了停,馬柏問,“小姐,這匠人還要不要再找?”
華如初想了想,“算了,越少人知道越好,這個葛雲君你拿捏住了,別到時候相信做出來人卻跑了。”
“這個您放心,絕對不會如此。”
“你有把握就好。”華如初在跨院的八角亭裡坐下,“茶園那邊進展如何?”
“按著您說的在建房子,就是摘下來的茶葉越來越多,他們都有些擔心會壞掉。”
“壞不了,讓他們加快速度吧,急也急不來。”
“我也是這麼和他們說的。”馬柏笑了笑,此時的他看起來就是個盡職忠心的管家,絕不會有人想到他曾是武林中有名的一號人物,“您把春玉和秋謹都放出來了,要不要再調兩個人進府?”
“有云書她們夠用了,我拘在內宅是不得已,讓她們輪流出府松泛松泛也好,我讓你注意的那幾家鋪子有沒有什麼動靜?”
“時日尚短,暫時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
華如初又問了問新開的那幾個鋪子,突然想起一事,“大哥離開時我讓他帶個訊息給二姐,請二姐幫我送一些手藝好的繡娘來,你挑個腦子靈活的生面孔去弄一個繡莊,明面上暗地裡該孝敬的孝敬,該打點的打點,一定要完全和別院脫離開來,更不能扯上祁府,就打著姐夫這邊堂口的旗號吧。”
“是。”
祁珍在雲書的陪伴下把別院逛了個遍,準備從跨院這邊直接過去找嫂嫂時,就看到八角亭一坐一站著兩人。
站著的是個男人!
到底是世家中出來的,祁珍哪怕心裡擔心壞了也沒有說出毀人清譽的話,只是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嫂嫂。”
華如初早就看到了她,看她走得急還當她是玩得高興了,便停下和馬柏的商談等著人過來。
偷偷看了男人一眼,好年輕,長得也好,祁珍臉蛋徘紅的不敢再抬頭,只管看著自己的嫂嫂。
“怎麼走這麼急,都出汗了。”
祁珍哪敢說自己在想些什麼,嬌笑著坐到她身邊,道:“嫂嫂,你這別院好漂亮,比祁府好看。”
“你要喜歡下次有機會我還帶你來。”拿了帕子給她擦了擦汗,華如初也忍不住笑,不知為何,這兩天看著這小姑娘,總有種想疼著寵著的感覺,算算年紀,兩輩子加起來有個這麼大的女兒也不出奇了。
瞬間覺得自己老了。
“我當然想來,可是娘回來後我哪還敢隨便出府。”扁了扁嘴,祁珍很希望娘能慢點回。
看她眼光總是瞟向馬柏,華如初以為她是好奇,便給她介紹,“這是我這別院的管家馬柏,馬柏,這是祁府的珍姑娘。”
“見過珍姑娘。”
看他並不像一般的下人那樣見禮,只是微微彎腰拱手,祁珍也不惱,嫂嫂別院的管家,肯定是嫂嫂的得用之人了,向她見了禮就是人家的客氣,遂也客客氣氣的應了。
看時辰不早,華如初也不像往常一樣在這裡用膳,便讓雲書去前頭吩咐轎伕在門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