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句,宗翰沒說出來,意思已經表明了。
“沒什麼,只來談談割地、歲幣賠款的事。(〕”宗望嘴裡答著,心中暗罵,宗翰竟然遣人監視他的大營。而且話裡話外,還在暗指他跟趙琦勾結,敗壞國事。
宗翰眉頭皺起,他想不到宗望會裝作聽不懂,正正經經的答起話來。心下一陣冷笑,他展開眉頭,順著宗望的話接下去問,“趙琦怎麼說?太原、河間和真定他讓不讓?”
“沒有!”宗望搖搖頭,“趙琦只答應將本屬遼國的燕諸州交還於我,國境還是維持宋遼之界。他說了,歲幣可以再商量,兩百萬貫、三百萬貫都可以,割地絕對不會答應。除此之外,趙琦還說東京城裡,家家殘破,已無餘財,請我們高抬貴手,不要再逼著要債了!”
“恐怕要提醒他一下,這裡究竟是誰說了算!”宗翰的聲如同帳外的空氣一般寒冷,傀儡就該有傀儡的樣子,什麼時候一個傀儡有資格出來討價還價了?
“趙琦派來的人也說了,只要等他將東京的人心安定下來,他就會承認現實。‘只輸款,不割地’的話,是說給宋人聽的,當不得真。打下了就是我們的,誰也搶不走。”宗望對宗翰解釋道,“我們之所以立他為帝,就是為了對付他的兄長。讓他收服人心,獲取一定的人望,以免趙瑜還沒出動,他就連皇位都開始坐不穩,那樣就失去我們的本意了。”
“所以你答應了?!”
“東京城能搜出來的都搜出來了,五十萬兩黃金,三百多萬兩白銀,再搜刮也刮不出多少東西了。(更多請到〕至於歲幣、割地之事,趙琦就算當了皇帝,說話照樣算不得數,我也懶得跟他扯皮了……給他個面子又何?先放一放,一切等來冬再說。”
“好!很好!”宗翰一字一點頭的念著,臉上完全不是叫時該有的表情。好半天,他才收拾起心中的怒意,生硬的問道,“趙琦使人來找你,說得就是這些事?”
“”宗望說得很乾脆。但‘當然’二字接的是什麼,說出來。
‘當然不是。’這才是宗望完完整整的心裡話。在他的盤算裡,趙琦這個皇帝的用處不僅僅侷限於對付趙瑜,還有一部分妙用是針對宗翰來的在金太祖阿骨打的次子完顏宗望的眼裡,他最需要對付的敵人不再是宋國,而近在眼前的宗翰和他的西路軍。
完顏部本就是部落聯合,就算是親兄弟,一旦分了家產部眾,也就是兩家人了,因而派系眾多。
其中實力最強的兩派,一是阿骨打、吳乞買這一支,但自吳乞買登基後,對阿骨打之後多有打壓,這一派漸漸有分離的跡象,另一個就是世任國論勃極烈的完顏宗翰一脈,在攻宋之前,宗翰的那一派就已經控制著西京大同府,擁有自封官征戰之權,有西朝廷之稱,氣勢極盛。
本來宗望他打下了東京,生俘宋帝和文武百官,聲勢一時無倆,十幾天來他被宋國的勤王軍逼得進退不得,只能等待宗翰來援,威望是直線下落。再加上今太原一役銀術可大獲全勝,關中的東北門戶河中府已經暴露在西路軍的兵鋒之下。且從河中府渡過黃河,就是潼關之西,今种師道和姚古將西軍精銳都帶了出來,只要將潼關一堵,將種、姚二人的麾下精銳消滅,整個關中就都是宗翰的地盤了。
如此一來,西路軍將徹底壓倒東路軍,必將勢大難治,對完顏部以及大金國朝堂內的勢力平衡來說,是個極其十分嚴重的威脅。所以宗望要藉助趙琦的力量,延緩一下宗翰擴張的步伐。他與宗翰之爭,是金國東西兩路在戰略上的矛盾的體現,宗望是絕對不會坐視宗翰將下一步進軍的目標轉移到關中諸路上去的。
在趙琦派來的高親信嘴裡,隱隱約約透露出了趙琦已經有了遷都長的念頭。欲守長,必然不能丟失河東太原。否則關中東北大門中開,無險可守,誰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