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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裝著兇巴巴的問:“小痴子,站在這裡亂看什麼。沒見過女人嗎?看你的死相樣子,一看就是採花大盜的胚子。”
周圍人聽到、看到的人都掩口笑著走遠了,並沒人來勸住和圍觀。
說完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只覺得身體是木木的,臉是燙燙的,心卻在狂跳。
花娘笑夠了,又好奇開始的打量我。我想,她注意到眼前這個小痴子裝束很古怪,不過長的卻不難看:線條分明的臉上一雙清澈的帶著迷茫的大眼睛,和兩條有點像女孩子般秀氣的一字眉。
花娘覺得很有趣,她沒見過這樣古怪又好玩的男子。更要命的是,剛才這個小痴子呆看自己時候,她竟然感覺心跳有點加快了,臉也不覺的微微紅了起來。
活該打他一巴掌。
不但打他一巴掌,還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免得他rì後真的變成採花大盜。
花娘對自己的這個想法很是歡欣,這也算是除暴安良,去惡行善的事情啊。
花娘指著木呆少年的鼻子說:“小痴子,快跟我走——你再賴在這裡亂看女孩子,遲早被人家打的鼻青臉腫。”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挪動的腳步。我只記得跟著花娘後面,聞著她身上比花香更好聞的氣息,只想這樣永遠走下去。可天不遂人願,路途就很短很短。我跟著花娘走進了繡樓旁邊的一個宅院裡。院門之上掛著一塊匾,上面兩個雋秀挺拔的柳體大字:瓊林。
院子不是很大,卻jīng致異常。印象最深的就是:滿院都是一片花樹,只一幢雕花玉砌的小樓矗立在花叢中。後來我才知道,那是花娘家眾多庭院中的一所,那座小樓是花娘出生之地。
而那滿院子的花樹就是瓊花。
實際上,當時不止是揚州城,大江南北過半的商鋪都是花娘家的。她的父親正是富甲天下的江淮鹽商之首,人稱當時趙公明的玉天淮。
當時我並不知道這些意味著什麼,也沒有絲毫放在心上。我只想著和花娘多待一個會兒,讓時間停滯在那裡,哪怕她不停的打我,哪怕讓我變成一快石頭。
就在那天,我住進了瓊林,變成了庭院裡面老花匠的徒弟。
就在那天,我有了一個新的名字——花郎。我很喜歡這個名字,尤其是從花娘的口中喊出來。雖然不久之後,花娘告訴我不是“花郎”,是“花狼”。就是又花痴,又sè狼的意思。
我就當她叫我花郎,每一次叫起來,她就會笑,我就會更痴了。
她不喜歡呆在一處,喜歡到處亂逛,而且是獨來獨往的。她從不讓丫鬟、下人跟著,現在卻每每出門必帶著我。每當這時,我就從花匠的學徒變成了小姐的跟班,久而久之,連我那老花匠師傅也對我畢恭畢敬了。
外出遊逛的時候,表面只是我們兩個,其實我知道:至少有五名身手不凡的一流好手,始終在距我們五十步到百步之內的範圍內緊跟著我們。
我一歲能言,二歲識字過千,從三歲起就開始受到家族最嚴苛的訓練。我不但知道這些高手偽裝成什麼樣的人物,而且從他們動作的細微末節之中,還可以清晰的分析出他們最擅長的是什麼。
不過,我一直沒有機會驗證我的分析。終於有一天,一個突發事件讓這五名護衛高手盡數現身,驗證了我對他們的分析居然不差毫釐。
………【第十二章 要逃婚的大小姐】………
那是我離開故土的第四十五rì,也是進入瓊林的第十五天。
那一天,花娘的父親玉天淮玉老爺從京城返回揚州。玉家大總管玉如意帶著浩浩蕩蕩一班人馬,特來瓊林接花娘去玉府見老爺。
花娘聽了丫鬟的稟報,並不許大管家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