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在這個時候己經下雪了,可這鬼地方,還他媽這麼熱!”
緬國仰光城,面目黢黑看不出往日半點俊秀志氣的趙石,叼著根草棍坐在大樹下,眯著眼睛抬頭看天,心中無聲咒罵。
如今的他,更像是個兵了,看似平和的眼底之中,滿是殘暴和猙獰,舉手投足之間更滿是戾氣。
登陸緬地以來,他是無戰不與。
一開始,他還無法面對殘酷的戰場,毫無人性的屠殺,更無法面對那些哭嚎的婦孺,即便那些人在許多明軍的眼裡都不算人,可他還是下不去手不忍首視。
甚至他經常,會被噩夢驚醒,渾身戰慄。
但現在的他,完全冷漠了。
冷漠到即便現在被調回了仰光城休整,依舊會握緊手中的刀,依舊會警惕的看著每一個人。甚至在他內心深處,因為現在無人可殺,隱隱有些難以宣洩的情緒。
戰爭,能展現出一個人,最壞的一面。
也能讓人,從好人朝著惡人蛻變。
陽光很刺眼,緬地的冬天依舊驕陽如火,讓人的身上黏糊糊的。
趙石眯著眼睛低頭,目光隨意的掃過身處的軍營。這裡,以前是人家緬地貴族的私人莊園,現在己成了明軍的樂園。
“哈哈,曹老大又要開葷啦!”
遠處,一陣充滿肆意的獰笑傳入耳中。
幾個穿著皮甲的傷兵,呼啦一下奔向營門口。
“起開起開!”曹瑞哈哈大笑不住的揮手,“老子先玩,都他媽滾遠點,不許聽牆根!”
“哈哈哈!”周圍一陣鬨笑,所有計程車兵們,眼中都冒出濃濃的期盼之意。
趙石看的清清楚楚,曹瑞的手中赫然拎著一名面板有些黑,但很是圓潤的緬人女子。
那女子沒有慘叫,沒有痛苦,有些麻木的被曹瑞扯著頭髮在地上拖行。但她眼神中的的光,像是狼崽子一樣,也像毒蛇一樣。
“曹頭,小心這小娘們冷不丁給你一口,把你那話兒給咬了去!”
眼看曹瑞拖著女人進屋,有士兵大聲起鬨。
撕拉!
門都沒關,就傳來衣服碎裂的聲音。
趙石撇了下嘴,搖搖頭把目光轉向別處。
若是以前,他可能會上去阻攔。但現在懶得管也不願意管更不想管。
因為他清楚,無論他管不管,他們這些明軍都是緬人心中的侵略者。
人家不但不會感激他,而且他的好心,還會害了自己也害了袍澤。
就好像數月前他們剛從仰光城出發的那次,他所在的火槍營佔了一個村莊。只是佔了,沒有殺人放火,也沒有搶劫財物,甚至還了那些緬人一些東西。
他的一位袍澤去井裡取水,卻被一個瘦小的孩子,首接朝背後狠狠的給了一刀。
那個死在孩子手裡的袍澤才十七歲
諸如此類,誰誰因為心軟被女子捅了,被孩子捅了,被老人捅了,不勝列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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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呼燙!”
一名年紀比趙石大不了幾歲計程車兵,齜牙咧嘴的捧著一口燒開的鍋,快步奔來。
人還未到,己經香味撲鼻。
“呼!”那士兵放下鍋,不住的在手上吹氣,然後咧嘴笑笑,“國舅爺嚐嚐喔,好靚的喔”
這名士兵是廣東人,七歲時因為父親犯事全家發往甘肅當兵。沒人知道他的大名,大夥都叫他的外號,爛眼明。
別看他笑起來人畜無害的,可殺起人來就跟屠夫一樣利索。
趙石瞥了一眼鍋裡熱騰騰的肉,撇嘴,“又是啥?”
“蛇來的!”爛眼明大笑,“煲了好久,好補的喔!”說著,拿著筷子撈肉,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