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園子跟這事有關係,不然你每年的茶葉都賣哪去了?但是我肯定給你壓著,你欠我一個人情。
“小何到底還是比王八恥那閹狗強,知道給我這老前輩點面子!”
李景隆心中妥帖,笑道,“人呀,為了倆遭錢兒祖宗都敢賣!”
“終究不是正途,不是好道兒來的錢花著有多痛快,找後賬的時候就多後悔!”何廣義說了一聲。
這話,頓時讓李景隆的心裡又馬上不是滋味起來。
什麼意思?以後有人找我後賬唄?誰?你何廣義還是旁人?
兩人同時一笑,繼續前行沉默了好一會兒。
走著走著,宮門就在眼前。
“說起來您這協辦大臣也不好當,忒得罪人!”
兩人同時在宮門前停住,何廣義心有靈犀的先開口道,“你看剛才在宮裡,幾個文官還跟萬歲爺掰扯該不該用酷刑呢!這事呀,以後說不定啥時候又翻出來上摺子惹萬歲爺心裡不痛快!”
“書呆子嗎,就會叫喚兩句!”李景隆看看左右,“咱們當臣子的當他們放屁就是,一切還是以萬歲爺說的為準。他們記恨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也不差這一回。”說著,李景隆攏著雙手吹起笑道,“再說了,這會不還有我跟著你一塊嗎?”
何廣義的潛臺詞是,這次我殺人殺得狠了,那些文官們現在不敢說話,以後必然找後賬。
李景隆是在告訴他,能幫你頂的我就幫你頂,幫不了你的我跟萬歲爺說好話。
該說的都說完了,二人又是心照不宣的一笑。
何廣義拱拱手,“公爺,鎮撫司那邊要準備,下官得去忙活看看!”
“忙你的!回頭有事打招呼!”李景隆也拱手笑道。
“哎,不對!”何廣義剛要轉身,忽然想起了什麼,“怎麼沒見著辛彥德?”
“萬歲爺留了!”李景隆笑道,“估計挨呲噠呢!”
這是反話,他們都是朱允熥的心腹之人,知道皇帝越是看重一個人越喜歡單獨和誰說話。大明朝臣子之中,誰要是讓皇上單獨召見,那就離提拔不遠了。
“得!”何廣義苦笑,“頭上又要多個爹!”
辛彥德是監察御史正可以名正言順的盯著他們,而且那人還是反對用嚴刑的。
“文字上的功夫仔細些,該給他的看的給他看,該讓他旁聽的讓他旁聽!”李景隆笑道。
“告辭了!”何廣義拱手,然後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剛出宮門一個錦衣衛番子就牽馬過來,上馬打馬而去。
李景隆站在原地,無聲的重重長嘆。
然後揹著手,有幾分落寞的緩緩走出宮門。
“公爺,您這就回去了?”宮門口的侍衛房裡,相熟的侍衛熱絡招呼,且讓人牽來戰馬,“這大冷的天,回家可得好好暖和暖和!”
李景隆笑著附和,“是呀,這天冷的邪乎!”
他沒有上馬,而是牽著韁繩繼續步行,看似是回家其實是漫無目的的閒逛。
此刻他一點都不想回家,就想找個地方好好的出出心裡的晦氣火氣還有怨氣。
“去他媽的聽濤書院!”
打定主意之後翻身上馬,然後就在大街上縱馬狂奔,絲毫不顧及街上的行人。
聽濤書院在三條街之外,京城裡新開的一個優雅去處。
據說書院的主人是琴棋書畫死絕之人,且吟詩作對巾幗不讓鬚眉。
有錢男人都是傻蛋,最喜歡幹捧著女人的事兒,而且越不上手越捧。一來二去這聽濤書院就在京城裡有了莫大的名聲。
李景隆悄悄的去過一次,花了三十塊銀子,連手都沒摸到,人家就是陪著喝兩杯酒唱個曲兒走個過場,留下一身繞樑三日的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