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不置可否,端著茶杯吹了吹上邊的浮沫,悠悠說道,“浮樑茶,還是在江孚喝的地道,許是那兒的水好吧。”
見她這樣沉得住氣,那少女反倒著急了,跳著腳問道,“你為什麼不問啊?快點問,快點問!”
“前輩,青鸞從來就不是多嘴的人,若是您沒辦法那我便讓人為您準備些盤纏送您出去。”說罷,起身想要離開。
一句話,讓那少女吃了癟,人也萎靡下來,哭著臉說道,“罷了,罷了。還請公主稍安勿躁,聽我慢慢道來。”
青鸞神色淡然的又坐了回去,眼底卻現出了笑意。青鸞雖然不確定面前的少女必定能救秦朗軒,但她肯定是有些能耐的。隱士高人多多少少帶點怪癖,對付這樣的人以靜制動最省力氣,收穫也最大。
☆、第一百七十三章 前輩您貴姓?
“老子跟那天命人也是有些淵源的,你別看他那副小身板兒,平時看見老子都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哼,老子就是瞧不上他那不可一世的欠揍樣兒。不就是堪輿數術學的好些?有什麼的?那是老子不肯學,要不還輪的到他來裝大瓣兒蒜?
你看他一副小孩子的模樣兒,其實他才是最陰損的,專門用連氏裡八字上上的好孩子的身體做寄主。這就是他洩露天機的報應,虧得世人都以為連氏天命人是每一輩出一個,還都拿他當個活菩薩似的供著,要是知道他背地裡做了多少缺德事,只怕活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少女憤憤不平的抱怨著,說到動情處還攥起了拳頭,骨頭節都微微發白了。她還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短短几句話就揭了天命人的老底兒。
青鸞雖然極受震撼,但面色不變依舊笑眯眯的看著少女,鼓勵她繼續說下去,反正總會說到正題的。
“就前幾日,老子約了人去離國賞雪。誰知道那個陰損貨也跟著去了。哎,你說該著他什麼事了?非得橫插一槓子,怎麼就顯擺著他了?他半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就是個長不熟的冬瓜,還敢起色心,他奶奶的!”
聞言,青鸞望著少女抓耳撓腮一刻也閒不住的樣子有些混亂,聽她的意思是三角戀,但是怎麼那麼奇怪呢?
“你別多想,我正常的很,我的心裡只有可兒一個,都是那天命人瞎攪合!”可兒?青鸞嘴裡的茶差點噴了出來,還敢說自己正常?
“喂,你這丫頭,老子是正常男人!”少女掐著腰厲聲喝道。她說完也察覺出不對,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胸脯,臉上現出一片可疑的紅暈,更多的卻是氣急敗壞。
“哎呦,我忘了中了那毒貨的陰陽輪了。要說起來這陰陽輪,那是不能再陰損了。虧得老子還比他多上一百來年的修為,要不哪能撐得到現在?
這陰陽輪啊……”少女話沒說完身子縮了下去,變成了一個襁褓嬰兒。她還不忘咿咿呀呀的說著,小手在半空揮舞不停,看樣子極其憤慨。
青鸞把她的話連起來想了想,或許是因為中了陰陽輪所以才會一天之中從老嫗到少女再到嬰兒吧。可惜說了半天也沒入正題,這讓青鸞有些懊惱,早知道就不讓她口無遮攔的說半晌閒話了。
夜半,更深露重。青鸞半夢半醒之間總覺得有雙詭異的眼睛盯著自己。她警醒的眯起眼睛,掃視著靜謐如水的寢殿。她一向習慣晚上不需要人伺候,現在四周更是靜的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掃視一圈,卻是沒有異常。
為什麼總覺得不對勁呢?許是最近發生的事兒太多了,總是疑神疑鬼?
剛想合上眼睛繼續睡,忽然掃見床尾暗處隱著個黝黑的身影,青鸞騰的起身,明黃色戰氣繚繞在臂,手刃迅速向那人斬去。還沒等接觸到那人的衣角,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掀翻倒在榻上,青鸞覺得胸口悶悶的,喉間腥鹹,強制壓了壓,總算沒吐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