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道,“靈石藤要先將腐肉出去,才可以生出肉芽。過程雖然痛苦,但是……”
楚臨淵擺擺手,示意墨域不要再說下去了。
“玄姿能夠挺得住,沒事,沒事!”大手重重的拍在楚玄姿腿上。心疼是肯定的,可是,只要楚玄姿能恢復如常,就什麼都是值得的。
被靈石藤包覆的楚玄姿沒辦法言語,但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楚臨淵的看法。
一天一夜的等待對楚臨淵來說無比漫長,對墨域亦是。
但是,當墨域看到肌膚光滑,風采奕奕的楚玄姿宛若新生一般站在面前時,她覺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包括出賣青鸞。
在墨域灼灼的目光下,楚玄姿雙頰染上一絲紅暈,極不自然的別過頭,看向老淚縱橫的楚臨淵,輕輕喚了聲,“爹……”
楚臨淵抹了抹眼角,轉頭正色對墨域說道,“犬子多虧墨家主,得以恢復全貌。墨家主對我們楚家形同再造,日後,若有任何用得著老夫的地方,儘管開聲。”
墨域退後一步,微微躬身,禮貌的回道,“楚大人嚴重了。”
楚臨淵明著道謝,實則,他不想讓墨域對楚玄姿有任何其他想法。墨域又怎麼會不明白呢。她心裡苦,面上卻仍然要展露出最燦爛的笑容。
楚玄姿也聽出他爹話裡的意思,雖然心裡覺得多少有些對不起墨域,但也總比他自己親口說出這些話要好的多。
三人閒話幾句,楚臨淵便傳令下人,大排筵宴。今日,對於他,對於楚家都意義非常。
酒席宴間,楚玄姿望著功勞最大,卻坐在僻靜角落獨酌的墨域,想起了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
楚玄姿還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豔陽天。他到信源當找青鸞時,正巧碰上從江孚遠道而來的墨域跟萬紅林。
墨域一見到他,便呆愣在那兒,為此,萬紅林取笑了她很久。
陽光下的墨域,就像是一株開在園中並不耀眼,但又不可或缺的芍藥,周身上下帶著淡淡的從容,讓人一見,心就踏實下來。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墨域漸漸變了,變得銳利,變得讓人難以捉摸。她總是問楚玄姿一些奇怪的問題。
“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麼?”
“記得,那天,是個豔陽天……”
往往楚玄姿話沒說完,墨域就會負氣而去。再見時,又笑吟吟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楚玄姿想不通,明明是個豔陽天啊,有什麼不對?
此時,獨飲的墨域像是有很多心事,她一杯接一杯的喝個不停。
就連楚臨淵都看出墨域的異樣,他朝楚玄姿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多照顧下墨域。
眼見墨域身子東倒西歪,就快醉了。楚玄姿實在忍不住了,幾步來到墨域跟前,大手一架,將她整個人撈了起來,“別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
渾身酒氣的墨域,顯然早就喝高了,醉眼朦朧努力辨別著面前站著的人,待看出是楚玄姿,呵呵一樂,問道,“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話沒說完,墨域打了個酒嗝,一股難聞的酒氣直衝楚玄姿腦門,他別開臉,敷衍道,“記得,記得,那天是豔陽天!”
通常,說到這兒,墨域就會擰起眉頭,不給他好臉色。
這次,墨域一反常態的哈哈大笑,笑的夠了,好脾氣的擺擺手,“不對,你說的不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雨天。”夜色之中,墨域眼角,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嘴角,卻是一抹燦爛的笑容。
楚玄姿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你喝醉了。”
墨域用力甩開楚玄姿的手,“我沒醉,那天就是雨天,就是!”嘴一癟,像是要哭。
座上的人的目光都被墨域吸引了過來,紛紛往他們這兒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