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許多的小妹妹亂來,但她卻仍然是以前那個樣子。仍然是隨便在我身邊挨挨傍傍,甚至伸手去掏我的雞雞。
雖然經過老師訓導,但其實我心裡仍然留戀著去年和穎治親親熱熱的那段日子,現在我又回到和穎治的倆人世界,老師的話也拋之腦後了。
這一年的暑假,我和穎治又像去年那樣快活地過了一個夏天,我們除了像以前那樣相處之外,還多了一個節目,就是我會把我在學校裡學到的教給她,那時還有考試哩!
考不會要脫下褲子打屁股,不過我覺得這個懲罰對穎治好像沒多大的湊效,大概她已經知道我不會真的用力打她,所以肉麻當有趣。
炎熱的夏天,我在做暑假作業,穎治會在我身邊輕搖小葵扇,晚上睡覺前,她會先用拂塵趕走蚊子然後放下蚊帳,這一些原來是紅菱姐所做的功夫,但見到穎治主動在為我而做時,我會有一腔無言的感激,更覺一種甜蜜的享受!
當我為穎治的頭上插了新開的菊花,又是穎治要回去的時候了,雖然也臨別依依,但這次我們並不像舊年那樣悲傷,好像已經明白了花開花又謝,秋去春又來的道理。
然而再一個春天,白楊梅再次出現在我眼前時,並不見穎治的笑臉。原來穎治的媽媽為她添了個小弟弟,而照顧小弟弟的責任就落在這個八歲的小姐姐身上。
見到潔白晶瑩的白楊梅,我頓時有無盡的失落感,未放假時,我是天天盼著暑假,但現在對這個漫長的假期卻顯得有點傍惶了。
還好這時已經開始有同學來我家了,雖然都是男同學,但都是平時的好朋友。
這個暑假白天並不寂寞,但夜闌人靜時,我回想起穎治,仍然會偷偷熱淚沾枕。
以後的每一年春天,我都會向老姨問起穎治,但每一次還是那個答案。
年年都可以見到穎治親手摘下的白楊梅,但一直見不到穎治妹妹的衣香鬢影。
我問起穎治有沒有讀書,答案令我絕望了!穎治的家在我這裡望不見之大山的半山腰,她來我這裡時要走一兩個小時的山路才有車搭。單靠我一年級時教她的那幾個字,她那裡看得懂我寫給她的信!
但我並沒有忘了她,我期待著她的小弟快快長大。
穎治的小弟果然長大了,前年還跟老姨來過,可惜穎治已經要幫忙家務,不能再跟老姨一齊來了。而去年連老姨沒有來,我也一年沒有見過穎治親手摘給我的白楊梅了。
但我仍然相信我們會再見面的,這就是剛才紅菱姐姐告訴我老姨來了,我立刻反問她老姨有沒有帶穎治來的原因。
老姨果然來了,穎治真的也來了,但這次不是老姨帶穎治來,而是穎治帶老姨來。
老姨去年病了一場,身體也虛弱了,如果今年不是有穎治陪伴,她也不打算來了。我聽見她不止一次的對我祖母提過,這次是拖著一條老命來見老姐妹的。
穎治沒有像上次那樣一見到我就跑過來,幾年不見,我們變得陌生了。她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身上穿的是我家姐穿過的衣服,她微笑著望著我點了點頭,沒有出聲說什麼。我站了一會兒,和老姨打完了招呼,就立即上樓到我的房間。
我估計穎治立刻會上來找我,但我失望了。等了一會兒,還不聽見有木樓梯的腳步聲。我急了,於是走到樓梯口揚聲叫道∶“老姨,有沒有白楊梅呀!”
“啊!我忘了,有啊!穎治你拿上去給表哥吧!”
這時我的心無規則的卜卜亂跳,事隔這麼久,穎治已經完全變成另一個人了,雖然她那可愛的臉型依然,兩條逗人喜愛的小辮子也還在,但還會像以前和我那麼要好嗎?
蹬蹬的木樓梯聲由弱變強,這聲音我聽了十來年,我可以一次不差的判斷出每一個家庭成員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