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有羋陸等人拖後腿,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即便方才倪文慧已經使用傳音符請了救兵,那些救兵也不可能在第一時間趕過來救他們。
盤旋在保護罩上方的八目雞越來越多,翅膀撲稜的聲音夾雜著八目雞刺耳的叫聲,在八目雞一波接一波的撞擊中充斥滿了整個保護罩。
赤火狼噴出的火焰足有鋪天蓋地之勢,散發著驚人的熱量,彷彿把扭曲的空氣都烤成了暗沉的紅色。
一陣陣熱浪穿過保護罩,打在他們身上。
他們的身體被熱浪烤得發燙,腳下的土地有如蒸籠一般燙腳。
禹鶯肉眼可見地快要堅持不住了。
與此同時,保護罩外頭傳來景桃劇烈喘息的聲音:「我不行了!它們數量太多,我根本殺不完!」
石方道:「我也是!」
「你們快走!」景桃這句話明顯是對倪文慧和禹鶯說的,「再這樣下去,我們所有人都要留在這裡!」
禹鶯有些猶豫,但也只猶豫了片刻,她咬牙對保護罩裡的其他人道:「我們先走。」
倪文慧急道:「可是景桃……」
「她不會有事的!」禹鶯見倪文慧說漏嘴,趕緊截住她的話,「我們往西邊走,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他們。」
倪文慧不想撇下景桃和石方,可事以至此,他們都沒有選擇的餘地。
禹鶯還想再叮囑羋陸幾句,卻冷不丁聽見羋陸開口:「你們和他們一起走吧,我和我師兄師弟留下來。」
禹鶯聞言一驚,扭頭看向羋陸。
她這才注意到羋陸不知何時又將放在地上的斛律偃抱了起來,那張漂亮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沒有慌亂、沒有驚恐、也沒有對死亡的害怕。
當然,若是禹鶯和倪文慧觀察仔細,便能發現羋陸抱著斛律偃的雙手在抖。
他也是普通人,怎麼可能不害怕死亡?
只是他偽裝得挺像模像樣罷了。
禹鶯還未出聲,倪文慧便已搶先道:「你們不走?你們根本對付不了那些妖獸,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
「幾位姑娘能在危難時刻想起我們師兄弟,已經讓我非常感激了,所以我們不能再連累你們。」羋陸語速飛快地說,「你們此時離開,尚有一線生機,若是拖著我們三人,只怕過不了多久就要被妖獸群追上。」
倪文慧一時語塞。
她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不忍心說出來罷了。
羋陸的目光從倪文慧臉上掃過,最後定格在禹鶯臉上,他道:「事不宜遲,快走吧,我們留下來還能拖上一時半會兒。」
禹鶯很快掙扎完,對羋陸拱了拱手:「保重。」
羋陸點了點頭。
禹鶯將兩指放入唇中,吹了聲響亮的口哨,隨即拽起欲言又止的倪文慧衝出了保護罩。
嵬生見狀,急忙蹦蹦跳跳地追上去,結果被羋陸一腳踹倒在地。
嵬生破口大罵:「該死,你瘋了嗎?生路不走走死路!你想死自個兒死去,憑什麼拉上我?」
滔天的火光映著羋陸那張漂亮的臉,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反正你這樣跟上去也是死,不如留下來再發揮最後一點作用。」
嵬生臉上的憤怒迅速被恐懼代替:「你、你要做什麼?」
禹鶯一走,保護罩隨之消失不見,僅憑羋陸拿出來的法器根本抵擋不了多久。
原本被困在妖獸群裡的景桃和石方聽見禹鶯的哨聲,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想也不想地跟在禹鶯和倪文慧的後腳離開了。
他們輕鬆突出重圍,只留下羋陸三人被妖獸群團團包圍。
羋陸的想法很簡單。
第一,他方才僅憑倪文慧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