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爺爺和我掉進倒懸湖的時候不過才晚上十一點左右,到現在也才不過凌晨六七點鐘。
北疆的天黑的晚,早上亮得也晚,六七點的凌晨,天才剛剛矇矇亮。
這片山坡陰蓮花樹並不多,抬頭便能看見天空。
只是這個時候的天空,月亮早已東落,但黛藍色中帶了幾分灰白的天空中,依舊還有幾顆星子在閃爍。
我指著頭頂最亮的一顆星星對躥天猴輕聲說道:“你看,她就在那顆最亮的星星上,只要低一低頭,就能看到你了,你只要抬抬頭,就也能看到她了!”
小猴子疑惑的望了望我的臉後,抬頭凝望著那顆最亮的星星。
星芒突然變得亮了許多,像一顆明亮的眼睛一樣閃了閃。
“吱吱吱!”
小猴子興奮的叫了起來,順著我的手臂爬到我的肩膀上,對著那顆星又跳又叫。
星子閃耀,小猴子突然變得歡樂的眸子裡帶著深深的依戀和不捨。
天一點點亮了起來,星辰盡數隱沒進了灰白的天空中,消失了蹤跡。
躥天猴也變得越來越安靜。
最後,它坐在我的肩膀上,小腦袋輕輕靠著我的脖子,臉上再次露出幾分憂傷來。
“等天黑了,你就能再看到她了!”我輕輕的抬手摸了摸小猴的背安慰道。
小猴子“吱吱”叫了一聲,順著我衝鋒衣的領口鑽進了外衣和羊毛衫中間,在我的懷裡窩了起來。
好在我為了方便,將衝鋒衣的下襬用皮帶扎進了褲腰裡,小傢伙正好掉不下來。
“小憶,你進來一下!”
白七爺爺在木屋裡喊我,聲音中帶著驚喜。
我轉身進屋,發現白七爺爺正跪坐在書案前,將竹簡挪了個方向,低頭認真的看著。
“女魃墓的真正入口應該就在這附近。”
白七爺爺挪了挪身體,讓我看竹簡上的文字:“你看這裡,躥天猴的主人,應該就是黃帝為天女魃安排的守墓人!”
我聽了一驚,低頭看向那竹簡。
兩指來寬的竹條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娟秀工整的文字。
比繁體字還要難認得多,但好在也並不是北疆的迴文,也不是甲骨文。
勉強看下去,半認半猜十分艱難,但還是能讀出其中的意思。
這竹簡應該就是那已經羽化的躥天猴主人寫下的,上面記錄著女魃帶兵出征打敗蚩尤的故事,和這木屋主人的來歷。
竹簡很長,與書案右角堆著的那些首位相連,與其說是記錄著一個長長的故事,不如說是木屋主人親手寫下的類似於日記的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