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二柱他大走了?”
爸爸驚訝的張大了嘴,“前些天二柱還陪他大上我們醫院做過檢查,沒查出什麼毛病呀,怎麼這就走了?”
“說是喊著渾身疼,不一會兒,人就沒氣兒了!”
太奶奶搖了搖頭說:“說不得是被什麼東西給磨的,他大上半年來找我給算過,流年逢虎口,過不去的!”
“奶奶,他們家不信這些,上次二柱還給我說您老胡說八道嚇唬他大,給嚇得晚上覺也睡不好!”爸爸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攙扶太奶奶的胳膊。
“我這身體好著呢,不用你扶!”
太奶奶將爸爸的手推開,牽住我的手,帶著我往屋裡走:“小憶,跟太奶奶進屋,太奶奶還有好吃的拿給你!”
說著太奶奶又扭過臉對爸爸道:“二柱那孩子不信邪,還說我騙他大的錢,來吵著給他大給的壓紅都要了回去,他大也活該,二柱放橫來要錢,他屁都不敢放一個!”
“人家掙錢也不容易,他們家不信您老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要回去也正常,咱也不缺那個錢,別生氣了啊!”
爸爸一直伸著手,虛扶著太奶奶,一邊陪著笑說。
“哼!你娘也是,當時二柱來討錢,我讓她不要退,她還非退,說什麼鄉里鄉親的,為著點小錢翻臉不值當,就二柱家的那種,哪裡懂得要臉了,我偏就高興跟他翻臉!”
太奶奶一邊說著,一邊還生氣的用手裡的柺杖重重敲擊著地面。
“等你娘回來你可得說說她,反正我現在在她面前說話也不頂用了,就二柱他大死的那個樣子,誰也不敢上他家去幫忙,她還偏就巴巴的去,你說氣人不氣人!”
太奶奶又接著說:“想那二柱那天來要錢說我騙他爹錢的樣子,就不該去給他家幫忙!”
大概是天天在家見到媽媽對著我發脾氣摔東西的樣子,太奶奶生氣的吐槽在我眼裡並沒有很可怕。
太奶奶看起來雖然生氣,但她的眼睛裡沒有媽媽那種歇斯底里的瘋狂,眼神也不陰沉,她說話的時候,嘴角甚至還是帶著笑的,握著我手的力道也沒有加重,輕輕的牽著反而很溫暖。
我並不擔心她會像媽媽一樣突然失控而打我一巴掌。
“太奶奶,什麼是虎口?”我好奇的望著太奶奶問道。
“虎口啊,就是人走的一種時運,年輕的人遇上虎口會破財生病,這年老的啊,若是碰上虎口再加上流年不利,說不得一個小心就過不去咯!”太奶奶扭頭看向我,笑眯眯的解釋著。
“過不去是什麼意思?”
太奶奶的話讓我有些雲裡霧裡,完全聽不明白。
“過不去就是壽數到了,要去下邊……”太奶奶慢悠悠的說道。
“娘,你跟這孩子說這些幹什麼?”
太奶奶的話還沒說完,爺爺突然從裡屋走了出來,端出一個青花瓷的茶壺和兩個小茶碗“咚”的一聲放在桌上。
爺爺的臉色陰著,看上去很可怕,我望了他一眼,往太奶奶身後躲了躲。
“小憶別怕,你爺爺就那張破嘴賤,其實他心裡可軟乎著呢!”太奶奶輕輕捏了捏我的手說。
我下意識探出頭望向爺爺,他也正望了我一眼,我嚇得連忙又縮回了頭。
“哼!野貓是養不家的!”爺爺冷哼了一聲,出屋回了院子的樹下重新坐下。
“小憶,先過來喝些蜜水!”
爸爸說著拎起爺爺拿出來的茶壺,往茶碗裡道了滿滿一碗水放在方桌邊:“這可是你爺爺自己養的蜜蜂釀的蜜,咱們在江州可喝不到的!”
隨著爸爸的動作,一股格外香甜的氣息湧動在堂屋裡。
“快去喝吧,你爺爺沒用糖養蜂,一年也出不了多少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