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聽說小鎮有個混社會的什麼哥,自詡膽子大,半夜去山上住了一晚,第二天回來就瘋了。”
斗笠張說到這裡,似乎是怕我們誤會他明知道山上危險還將仙道人送去道觀,望了邵真人一眼,笑著道:“原本我打算留仙道人住在我家的,反正我這房子多住一個人也不擠。
可他老人家一聽說了山上鬧鬼的事之後,就一直讓我帶他去瞧瞧,黑虎將軍也說沒事,如果真有鬼害人,正好讓仙道人給一鍋端了。
於是我便帶著仙道人去了山上,後來仙道人見到道觀,就不肯再跟我一起下山,直接帶著黑虎將軍住在道觀裡了。
我聽仙道人跟我說起鬼戲班子的事後,我也曾想過,當年挖出來的那些屍骨會不會就是戲班子連夜逃走的那些人,只是我也沒親眼見到,也不敢肯定。”
“你家有什麼好玩的,又沒有戲可看。”
邵真人見斗笠張望他,連忙擺手道:“行了行了,你們說完了沒有,咱們回去吧,再不回去戲都要開始了!”
我站起身,望向斗笠張問道:“你現在跟我們一起上山吧,如果尹香雪的鬼魂真的在那裡,你正好也能問問你這麼多年一直都想要問的話。”
“姑娘,我真的也能看到仙道人說的鬼戲班子嗎?”
斗笠張也站了起來,嘴唇有些激動的顫抖著問我。
“你可以看到的。”
我仔細望了一眼斗笠張的面相,點頭對他說道。
他身上的氣息很奇怪,帶著很重的煞氣,這也是他為什麼哪怕是這個年齡身體已經開始虛弱,身上的陽氣卻還極重,哪怕是在深夜也無法看到鬼戲班子的原因。
照說,到了他這個年齡不應該的。
更奇怪的是,他身上的煞氣重得詭異,卻並不是窮兇極惡的面相,也不像是沾染過性命的。
這裡所說的性命,不單指人命,還包括其他動物的性命。
比如專門殺雞賣魚的,專殺豬狗牛羊的屠夫,身上的煞氣都會很重。
斗笠張更像是一個文人,曾經幫阿玉賣旗袍,做油紙傘和斗笠,就連他的祖輩都是釀酒的,也不會沾染六畜的血。
不過目前這並不重要,我羅憶的開眼符在手,哪怕是顧莫這樣的天生鬼神不近的七殺命格,都能讓他青天白日的見鬼。
說起上山,邵真人自然是最高興的,一路上小十五附體,不停的跟我們說那些戲唱得有多好,說到高興的地方,還會拿腔作調的捏著嗓子唱上幾句。
最後十五乾脆也不在我的肩膀上蹲了,直接跳到邵真人的頭上,一老一猴再加一貓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服輸的說起了相聲。
倒是經常惹得我們忍不住好笑。
因為要照顧著斗笠張走不快,我們直到天擦黑才到了邵真人和小黑所說的道觀。
原本以為是一座破破爛爛的小道觀,沒想到竟然挺氣派,明顯近期有人大刀闊斧的修繕過,就連觀頂的瓦片都是全新的,樑柱也全都做了新漆。
只是道觀的名字有些讓人一言難盡,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大將軍觀”。
我有些無語的望了一眼小黑。
“這名字可不是我取的!”
小黑連忙開口解釋道:“真人說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所以就叫這個名字,牌匾上的字也是真人親手寫的!”
“怎麼樣,我取的這個觀名氣派吧!”
邵真人抬眼望了望天,拉著我的胳膊將我直往道觀裡扯,“小憶丫頭,我跟你說,裡頭還有更氣派的呢,走,我帶你進去看看!”
是挺氣派的,就是這個名字用作道觀實在有些不倫不類。
不過也足以說明邵真人是真稀罕小黑。
我好笑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