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這狗男人怎麼這麼難說話?
難道不是他主動找她的嗎?
他主動的!
對,是他主動的。
岑今長籲一口氣,冷靜下來:「霍先生,這件事是您主動的,您是做大事的人,這麼一點小小的風險都不能承擔嗎?」
那邊,霍清池終於鬆了口:「好。第二點呢?」
他的語氣一直冷冰冰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不過也是,老闆付你想要的報酬就行了,沒義務還要向你指供良好的情緒。
「給我和外婆安排一個穩定的住處。」剛說完,岑今敏銳地加了一句,「別誤會,不是想要房子。只是我本來準備回老家,把租的房子退了,我外婆身體不好,不想她來回奔波。」
霍清池依然很敏銳:「你的意思是,婚後要和你外婆住一起?我是不是還得跟你假裝恩愛來哄她開心?」
岑今隱約聽到他話裡的怒氣,咬了咬牙:「是。這是我第三個條件。假如我外婆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了,在她去世前,我希望能給她一點安慰,覺得我過得很好。不過你放心,不用你一直裝,只偶爾扮演一下就行。」
壞了,又說了一個不確定的字眼。
果然,霍清池下一句就是:「你說的『偶爾』,是怎樣一個頻率?我沒有太多時間和心情去應付一個不相干的人。」
岑今:……
跟這個人談判真的太累了。
任她現在再佛系,也快要氣得吐血。
岑今重重呼了口氣,已經有幾分無奈。
「就一個月一兩次這樣吧。以我外婆的性格,應該也不願意和我們住一起,你能把她安排在我們附近嗎。」
「可以,不過只能一個月一次,這是我的底線。」
「兩次。」岑今堅持,耐著性子跟霍清池講道理,「其實也不多,半年加一起,也才十二次,您說對吧?」
「一次。」霍清池寸步不讓,「我說過,這是底線。」
「您讓步一點點可以嗎?我可以在其他方面彌補。」想到外婆的病,岑今悲從中來,語氣裡不由帶著一點乞求,「就算是讓老人家走得安心一點……」
「一次。誰都有自己的不如意,希望岑小姐你明白。」
岑今好不容易修練出來的「佛系」心態,終於徹底崩盤。
她擼了把頭髮,無奈至極,反而想笑。
「霍先生,看樣子我們是無法達成共識了。那就這樣吧,祝您早日找到更心儀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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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談崩了?
就因為「一天還是兩天」這種小細節?
而且,她竟然連個「再見」都沒有講。
霍清池看著已經黑屏的手機,被氣笑了。
果然如她自己所說,該她的,一分都不能少。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軸?
霍清池收起手機,回到沙發邊,繼續和那兩人聊天。
盛氏今年經歷過一次大的動盪,表面上看,好像市值縮水的厲害,可是霍清池觀察過盛時接手後的動作,覺得此人以後肯定大有作為,因此有意結交。
聊著聊著,聊到了感情問題上。
三人中,只有盛時已經塵埃落定,他那位還在讀大學的太太馬上就要生下他們第一個孩子。
相比較而言,霍清池和裴應許兩個,是傷心人對傷心人,喝傷心酒,想傷心事。
霍清池是求而不得,裴應許是得到不知珍惜。
霍清池:「既然放不下,怎麼不去找她?」
裴應許抿了口酒,苦笑:「再等等,等我確定自己的心意。同樣的錯誤不能犯兩次,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