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吉安待熾水關上門離開後,臉上才露出些古怪的笑容,隨手丟下書卷,便直接翻窗出去。
窗子外面恰是一處死路,隱蔽而無人注意。
趙吉安翻窗而出,直接靠輕功巧勁躍上牆頭,避開僕從視線,貓著腰徑直朝西而去。待一直跑到自己要去的目的地,才輕輕一勾屋簷,躍上屋後房梁,蹲在居高臨下的最佳位置觀察屋內。這一連貫動作並不生疏,顯然不是第一次所為。
不過,趙吉安還是走了下神自嘲了一番。自己這武功,竟還有用在這上面的,若是被當年教導他的師父知道,必然會氣得從墳墓裡爬出來揍他一頓。
幸好,師父過逝數年了。
兀自走神時,屋內已是霧氣騰騰。
待那微風吹過,驅散朦朧霧氣時,隱約露出的半個光潔背影,仍是讓趙吉安定住了眼神。雖然已經見到一次,有些心理準備,可是趙吉安瞧著那背影卻依舊口乾舌燥。
有時候趙吉安會瞎想到,沐遠揚的聲音有蠱惑人的本領,動作也時不時讓人失神,那麼,若是這副身子呢,是不是因此也有更大的魅力,讓自己寧願做樑上君子也不願放棄偷瞧的機會。是她誘惑的自己,還是自己本身卑劣呢?
只是這些問題趙吉安也頂多腦子裡想想,還不會笨到去問別人。
美麗,總是因為若隱若現,朦朦朧朧,看得人心癢難耐,有想要出手撥開眼前迷霧的衝動。就像欲拒還羞的情人,一個嬌嗔就激得心神飛揚,趙吉安覺得自己簡直就像初出茅廬的小子,為了她的一個抬手,都能看楞了眼失了神,再找不回鎮定模樣。
當趙吉安迫使自己鎮定的閉上眼深吸幾口氣,再睜眼時卻又是看楞了雙眸。
屋內,沐遠揚似乎已經結束了沐浴,在霧氣籠罩下,乾脆的起身,甚至都不曾擦乾身子就撩過屏風處的中衣穿上,又隨手披了那件招牌似的白袍。頭髮還溼嗒嗒的披在背上,卻不管不顧。趙吉安很有衝動去擦乾她的髮絲,為她一絲一絲的梳理,就像那些閨房樂趣,男子為心愛的女子做一些事,看著她們嬌羞溫柔的神情,得到巨大的滿足。可是顯然,那不能照搬照抄,眼前的女子,不是普通人,趙吉安知道,所以只能嘆聲氣。
突然,趙吉安聽見沐遠揚的聲音響徹在屋內,圍繞在自己身邊,驚得他抓不住房梁,差點失足摔下身來。
“安王殿下,在自家府裡做個樑上君子就如此快意?”那清冷得幾乎如寒冬般的聲音響起,趙吉安一聽就知道,這下不好了。
趙吉安第一個反應就是溜走,很沒骨氣的逃之大吉,可是一想到這般懦弱的舉動發生在自己身上,就不得不鄙視再三。作為親王的矜持和尊嚴讓他遲疑了下,而僅僅是這一點點時間,他就知道走不了了。
因為沐遠揚已經推開窗子,抬著頭冷冷的看著自己,那眸子裡沒有一絲窘迫和羞惱,有的只是寒到徹骨的冰。明明是她抬頭看向自己,可是那氣勢竟讓自己覺得是在仰視她。趙吉安這時也知道逃避不了,只能跳下房梁,推門進屋,尷尬的與她對視。
沐遠揚只著了中衣,披了外袍,還沾著水氣的身子接觸到中衣,自然貼緊了身子,那白衣沾水隱約透明,看得趙吉安是移不開視線卻又不敢多瞧。而刻意忍住不看,卻眼角瞥到那還在滴水的髮梢,髮梢自然微卷,水滴順著髮絲流下,在髮梢處流連一番,脫離而去,竟也惑得人晃了神去。
然而沐遠揚卻沒有給趙吉安更多的機會如此放肆而無禮的盯著自己,她不自覺的寒了聲,用那能讓三丈之內的聽眾都寒到胃疼的聲音開口,“安王殿下,何時學會了登徒浪子的行徑,您所自詡的風流,可是旁人眼中的下流?”
趙吉安渾身一顫,竟就著這聲音想到了她在地窖裡所施的鬼魅,連臉紅都省下了,只是尷尬的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