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桐,除了眼光中偶爾流露的沒落以外,仍舊每天把雷騰照顧的妥妥帖帖,洗衣做飯全部自己動手,不勞他人分毫。雷騰勸說阻止,也沒一點用處。
幾個人就這麼僵持較勁了一個月之久,直到有一天,雷騰在蘇桐的手指上發現了兩個被處理過的傷口……
“你這——怎麼弄的?”雷騰記得那天他隔開了蘇桐準備盛飯的手,抓著她的手腕忍不住抬眼問。
蘇桐卻一點不在意的歡快一笑,“不小心被刀劃到了。”
然後,他們都默契的沒有再把這個問題進行下去,只是在蘇桐收拾了碗筷走出去的時候,雷騰的母親才嘆息著開口——
“小雷啊,小桐她為你付出的不少了,你就是鐵打的心腸,現在也該化了吧?”
雷騰一怔,低下頭,沒有回應。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該找個合適的人陪著你一起過日子了。”
雷騰仍舊沒有應聲。
雷媽媽走上前坐在了雷騰的病床邊,握住了雷騰的手,溫暖的體溫順著交疊的手掌傳遞到雷騰的身體各處,到他心裡的時候,讓他的心臟忍不住緊了一下。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母親的手上,白皙的手背,已經有了細密的褶皺……
原來……母親的年歲已經高了……
“你在國內忙事業,我在美國的這些日子裡,蘇桐那孩子經常過來陪我聊天,一來就自己下廚做一桌子飯菜,說說笑笑的逗我開心,就這樣,我那宅子裡才時常多了點人氣兒啊……”
雷騰抬起頭,看著母親慈祥依舊的臉,不禁覺得有些愧對她。自己常年在國內,說得好聽點是忙事業,說的明白點,那就是仍舊無法面對母親,能逃則逃罷了。只是這其中他卻忽略了,母親也已經是一個老人了,而且,是一個曾經被徹底打擊過的女人……
想到這裡,他忽然很感激蘇桐,想想,拋開他的偏見不說,其實,家裡有一個人照顧母親陪母親說話聊天,應該是一件讓人覺得很和樂的景緻……
“還是那句話,小雷,就是再忙,你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成了家,有個賢內助,累了讓你有個依靠,回家有頓暖和飯菜可吃,日子久了,再來個會圍著你轉的胖娃娃,那,才叫真正的過日子啊……母親也老了,你成了家,也算了了媽媽的一樁心事啊……”
雷騰把頭靠在床頭上,閉了眼睛,幾乎為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他……確實虧欠母親太多太多了……
“媽媽很中意蘇桐這孩子,她背景又單純,你們結合的話,她是會一心一意對你好的。小雷,你要是同意的話,等你痊癒的差不多之後媽媽就挑個日子就給你們訂婚。”
訂婚。
這兩個字在雷騰的腦袋裡轟然炸開,讓他尚未痊癒的大腦一陣搖晃,第一時間,眼前浮現出來的是黎雨,然後,那張熟悉的臉上慢慢浮現出表情來,冷漠中帶著驚異和不確定,一雙大眼牢牢的盯著他,明明是害怕的是試探的,卻仍舊強迫自己表現的強硬……
莫名的,眼前的這個影子跟在鳳凰的時候,自己說過要放他自由時他臉上的不屑與不以為意重疊……
雷騰知道,自始至終,黎雨認為,自己想還他自由不過又是另一個遊戲的開始……
雷騰歪頭看著眼前的影子,忽然在想:如果我結了婚,他……就可以完全放下心來不再被我束縛了吧?……
既然已註定得不到,那麼何必讓自己的影子束縛那年輕的靈魂一輩子?何況……三十多歲的自己,也是應該給母親一個交代了……
就在這個時候,清脆好聽的女聲忽然從門口傳過來,原來,蘇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外面回來了——“雷騰,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如果你心裡還沒有別的女人的話,不妨試試。”
聽著蘇桐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