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身後無人,敢這般與她叫板和嗆聲。
秋葉白心中輕道,嗯,這就來了麼?
她斟酌了片刻,微微一笑:“若是草民說是八殿下指使的,您相信麼?”
太后手上動作一頓,隨後眯起眸子,輕嗤:“秋葉白,蘇兒勸誡於哀家,哀家才給你一個好好在哀家面前呈情的機會,若是你打算砌詞狡辯,就休要怪哀家讓你只能跪著或者趴著說話。”
秋葉白好整以暇地挑眉:“老佛爺不相信麼?”
太后用帕子擦了擦唇角,輕蔑地道:“老八是打仗有些能耐,若說是他指使的倒也說得過去,哀家相信這淮南一案裡,有他挑事兒的份兒沒錯,但是若此事是他指使的,哀家的人就不會在他宮裡抓到你,哀家知道你武功不錯,能潛伏進宮來不簡單,如今的司禮監有多大能耐,哀家自然是明白的。”
她頓了頓,譏誚地道:“能被抓是你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罷?”
秋葉白沉默了片刻,微笑著大方承認:“薑還是老的辣,您猜測得沒錯,那一切確實都是在下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她必須承認太后老佛爺到底是浸淫宮廷多年的人精兒,竟能猜測出來她是故意落網的。
太后看著她,細緻的眉眼裡閃過了然,隨後施恩一般地輕嗤道:“哀家在後宮朝廷看了多年,如你這般有心有慾念的人不少,但是這麼驚天動地地折騰的人,你到是頭一個,說罷,你想要什麼?”
秋葉白看著太后,忽然很乾脆地道:“很簡單,草民只要求撤回通緝令,官升三級,自立府邸一座,黃金千兩。”
太后聽過鄭鈞和在追捕過程中收集到的訊息裡對秋葉白的評價不低,只道是此人聰敏慧黠,桀驁不馴,為人處世頗有魏晉阮籍、嵇康泠然不羈之遺風,她原本還以為會聽見什麼義正言辭,或者指點江山,對朝政,甚至她這個老佛爺的鄙斥責,卻沒有想到會聽見這些‘俗氣’的不能再‘俗氣’的要求!
太后老佛爺頓時愣住了,隨後狐疑地看了眼鄭鈞,又轉過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秋葉白:“你說什麼?”
“草民要官升三級,自立府邸一座,並黃金千兩。”秋葉白再次乾醋地揀選了最要緊的話來講。
太后老佛爺眯起眼:“官升三級,就是從二品,司禮監的督主才是正二品,難不成你還想要成為司禮監……。”
“沒錯,在下要成為司禮監副座。”秋葉白一點兒也不客氣地微笑道,彷彿她說的這些要求都非常簡單,並且理所當然的。
事情涉及司禮監,鄭鈞都忍不住再次抬頭驚訝看著秋葉白,目光莫測,似忍不住心中嘲弄,譏誚地道:“秋葉白,你人看著不大,心倒是挺大的,你可知道本座熬了多少年才能坐上這個位子?”
“用人唯賢,不唯時日長短。”秋葉白看著鄭鈞,悠然道。
鄭鈞似怒極反笑,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被老佛爺冷冷打斷:“秋葉白,不要覺得哀家給你機會說話,就在哀家面前放肆,人有上進心很好,但是野心太大,是會折壽要命的,不要來挑戰哀家的忍耐性。”
這廝張口就從二品的入閣大員,真是獅子大開口。
秋葉白這一次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忽然轉了話題道:“太后老佛爺,有沒有什麼東西,是您求,而求不得的?”
太后一頓,眯起眸子冷冷地看著她笑了起來:“秋葉白,你真是放肆又無知,你可知道敢問這個話的人屍骨都已經化成了灰?”
秋葉白垂下眸子,微微彎起唇角,仿若恭敬地道:“草民並無冒犯老佛爺,窺探鳳心的意思,只是老佛爺出身高貴,一生榮寵昌盛,烈火烹油,繁花著錦,自然不瞭解我們這些卑位者的處境。”
她頓了頓,幽幽地道:“如果一個孩子只是因為庶出,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