匾額上書有「水神廟」三字。進城出城的行腳商人或旅客大多數都習慣到這裡上一炷香,以保佑旅途平安。
四人對樊城都不熟悉,下了船看到熱鬧哄哄的碼頭皆覺得十分新奇。張平作主,找了一名黑黑瘦瘦三十來歲的腳夫幫助背行李,順便讓他給眾人做嚮導。
這一帶的碼頭非常多,抬眼望去就能看到一排十幾個船塢。有專門停放大型貨船的碼頭,也有專門讓中小型客船靠岸的。張平還看到一個與其他碼頭對比修建得非常豪華的大型碼頭。張平撞了撞皇甫桀,示意他往那個碼頭看。
皇甫桀看了看,猜測道:「大約是官府出錢修建的碼頭。」
結果這話一出來正好讓旁邊背行李的腳夫聽見,當即腳夫就笑道:「大官人您不知道。您腳下這個碼頭才是官府出資修建的公用碼頭。至於那個,那可是樊城大老爺修建了專門停放自己傢俬船的。別人要用也可以,但得出錢才行。」
「哦?這樊城大老爺是?」張平好奇地問。
「當然是咱們的縣令老爺。」
「聽見沒有?這就是天高皇帝遠,一城縣令也成土皇帝了。」張平又撞了撞皇甫桀的胳膊。
皇甫桀沒說話。
「想當年我們方鼎村所屬的那個縣城的縣令倒還不錯,他還說過我將來長大一定前途不可限量來著。」張平有點小得意,那時他才多大呀,都能抓人販子了。
「如果當初鬧災時還是那位父母官,說不定我就不會……」
「看來貪官也有貪官的好處。」皇甫桀幽幽地吐了一句。
張平啼笑皆非,白了他-眼。
「大官人你們是來行商還是訪友啊?準備到哪裡歇腳?」腳夫似乎在找機會搭話。
「訪友。」朱炳暗中打量了他一番,確定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腳夫後回答道。
「不瞞大官人,這段時間你們來得可真不巧,這樊城縣的客棧已經給住滿,就是很多民家也給借住了。現在除非你們有人接應,否則想找個住的地方就難囉。」腳夫看得出來這四人行李不多並不需要他背行李,僱傭他八成還是為了熟悉一下樊城,於是動了點小心思。
啊!忘了這個了。張平懊惱不已,就想趕個正巧,卻忘了住宿的問題。
「那老哥你有什麼建議沒有?」朱炳機靈地問。
腳夫似乎就在等待他這一問,立刻笑開臉道:「如果諸位大官人不嫌棄,小的知道一個住處現在還有空餘,不過畢竟不是客棧,但價錢也比客棧便宜許多,而且那裡的大廚廚藝也不錯。」
似乎擔心諸人會以為他招攬生意,又連忙補充道:「小的發誓城裡的客棧真的都住滿了,除非你們現在有秦府的帖子,直接住進秦府,否則在城裡肯定找不到住的地方。小的雖然想賺錢但絕對沒有騙你們。不信你們可以先進城問問,如果有空餘客房,小的這力氣錢就不要了。」
張平笑,「老哥,我們沒人說不相信,不過你還沒跟我們說那地方叫什麼名字,在哪兒,如今城裡又為什麼這麼熱鬧。」
「你看看我!」腳夫憨笑,用空著的一隻手拍拍腦袋道:「好叫大官人知道,據江湖上傳說,說三年一度的武林大會要在咱們樊城舉行,所以大官人才會在碼頭上看到這麼多提刀帶劍的江湖俠客。」
說著,腳夫小心看了一眼肩背寶刀的劉旗忠。朱炳的武器是把匕首,裝在懷裡別人也看不出來。
張平和皇甫桀都是空手,皇甫桀為了避免驚世駭俗,戴上一頂早就準備好的紗帽。
「哦,這倒有趣,有機會倒可去看看。大哥你知道武林大會在什麼地方舉行嗎?」
腳夫趕緊回答:「就在城外的江邊上。那裡已經搭好了一個特別結實的擂臺。那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