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樹下,雙手合十才要許願,就感覺後面有人來了,還沒回頭看清是誰,眼睛就被人蒙上了。
“猜猜我是誰?”一個硬裝出來的粗嗓子在我背後響起。
我摸了摸臉上的手,纖細柔軟,唯有食指上有個常拿繡花針磨出的硬繭子,“翠繞,你皮癢是不是,敢作弄我。”
翠繞是錦愁身邊的小侍女,三年前,雯淇被茹貴妃指婚出了宮,娉瀾宮人手不夠,就又添補兩名侍女,翠繞就是其中之一。她年紀雖小,但性情好處事妥當針線活又拿手,就被安排在錦愁身邊伺候,同我一樣進出琅環書院。
我猜中了是她,便從地上站了起來,回身搔她的癢。誰想那丫頭一偏身子閃開了,讓我直撞進了她身後的錦愁懷裡。錦愁怕我摔著,一把拉住了我手臂,我掙了一下卻掙不開,感覺他的力氣又大了。
五年時光,他已經從當年那個八歲的孩子,成長為了風度翩翩的美少年,個子力氣都遠在我之上。而我大概因為父母均是南方人的關係,這一年卻越長越慢,偶爾也擔心錦愁長得太高和我不般配了,所以每餐都用力吃,可惜功效甚微。到惹得翠繞那小妮子常替我擔心,怕我日後成了沒人養得起的大肚婆。
錦愁身旁還站著一人,他是與我同歲的大將軍雷溫的獨子雷拓。兩年前雷溫得了皇上恩典,兒子成了錦愁的伴讀,說是恩典但我知道這是皇帝怕雷溫手握兵權太多,做出的變相挾持。
可成人世界的事距離我們似乎還很遙遠,年紀相仿的雷拓和錦愁還是彼此沒有芥蒂地成了莫逆之交。
不想我和翠繞那貧嘴妮子再鬧的錦愁,岔開話題問道:“你幹嘛甩下我們自己出來。”
“九爺,幾時聽過許願帶上一幫人的?”瞧他不樂的模樣,還讓人以為我揹著他們做了什麼大事呢。
翠繞這工夫躲到了錦愁身後嬉皮笑臉地打趣我:“鳳梧姐,你的願望又不是什麼秘密?何必揹著九爺和我們。”
“誰說不是秘密?難道你知道啊?”隔著錦愁我生氣地反駁翠繞,沒想到這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
因為翠繞和雷拓一口同聲道:“你的願望還不就是嫁給九爺。”
他倆的聲音響徹整個玉蘭花林,振得花瓣都撲啦啦掉下來不少,我羞得臉直髮燙。這是我的秘密嘢!幾時成了司馬昭之心了,我要嫁給錦愁的樣子那麼明顯嗎?難道臉上寫了?
我摸著臉抬眼瞧著面前的錦愁,想知道他是什麼反應,沒想到他的臉也紅紅的,好像紅蘋果,嘻嘻……好可愛,你快長大哦,我要嫁給你。
我從錦愁身邊退開,想哄他們先走。
誰想連錦愁似乎都想知道我的秘密,竟說:許願沒有帶上一幫人的,但誰說不能一幫人一起許願。我聽了傻了,雖然不想把自己私密的許願活動搞成許願大party,但也沒辦法只好任由他們一起湊熱鬧。
找了棵花開得最好的玉蘭樹,我、錦愁和雷拓三人紛紛跪下,各自雙手合十默默許願,翠繞因為太小我們不帶她玩,她只好在後面給錦愁和雷拓拿東西。許完願,我把自己早就繡好的手帕放進了錦囊中。
“這是什麼?”錦愁拎著我的錦囊問。
“我要把願望埋在樹下,免得花神忘了我的願望。”我說著開始用樹枝刨樹下的土。
“我也要把願望,和你的埋在一起。”錦愁說著從翠繞那兒取了文房四寶把自己的願望寫在紙上,我好奇要看,可他偏偏護著不讓人看見,害我脖子白白伸了老長。
眨眼功夫他寫完摺好和我的絲帕一同放進了錦囊,還要自己拿著都不讓我染指。雷拓見了也不甘人後,同樣揹著我們寫了,硬塞進來,一個小小的錦囊被我們三人的願望漲得滿滿的。
我才要埋,錦愁又怕時間久了東西會朽,把自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