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和觀察的最強有力的第一模範——家庭生活的動態。在家庭裡學到的規則告訴我們,我們應該注意什麼,應該如何談論注意到的事情。每個家庭都心照不宣的教給每個成員四個注意的規則。
·這些是我們注意的事情。
·這是我們對他們的評價。
·這些是我們不注意的事情。
·我們不要對外人說起任何關於第三類的事情。
最後兩個規則導致了家庭秘密的存在。丹麥劇作家亨利克·易卜生創造了一個新詞“生死攸關的謊言”,這是指為了掩蓋有麻煩的家庭中一個更加令人不安的真相而編造出的謊言。生死攸關的謊言讓說出真相變成一種十分危險,具有威脅性,或者痛苦的事情。生死攸關的謊言以巨大的代價維持了家庭表面的和諧。但那些拒不承認的問題很少會自行解決。
一種類似的情形困擾著很多組織。比如在一個國際公司,人力資源部門的新主管哀嘆說,她的前任掌管著一個評估系統,每個經理都被評價為“傑出”,即使在公司每年虧損億美元的時候也是如此。每個公司領導都是頂尖的優秀人才,這個生死攸關的謊言掩蓋了他們顯而易見的缺點。(但)這並沒有讓他們改正缺點。最終,不斷的虧損讓公司不得不面對這個所謂優秀領導層的謊言。在公司接下來的扭虧為盈中,基本上替換了每一位所謂的“傑出”領導。
人們之所以對生死攸關的謊言守口如瓶,是因為無意識的恐懼:如果我們看到或者說出這些危險的秘密,就會摧毀這個家庭或者被驅趕出來。所謂眼不見為淨,視而不見能夠減輕我們和秘密和平共處的憂慮。
有一點是肯定的,不是所有的家族秘密都是不好的。還有一些“甜蜜的秘密”能夠加深感情,比如家人之間使用的親密用語。讓人害怕的是那些有害和危險的秘密,例如某個母親嗜酒如命不照顧自己的孩子;某個到訪的叔叔曾因孌童罪入獄;或者某個家族的財富來的不乾不淨。
當我們長大成人,加入某個組織,我們將家中所學帶到這個“公司家庭”中。不再有人清楚的告訴我們事情是怎樣的,我們要自己甄別什麼是應該注意的,應該思考的,應該怎麼說這些事情。我們也學會了要忽略什麼——童年時我們已經知道對於自己不注意的事情不要評論。工作中的恐懼和家庭中的異曲同工:如果我們說了不該說的,也許會威脅到組織本身,或者可能會被開除。不管怎樣,每個組織中的人都有過保守秘密的經歷。
但是在工作中這裡也有更積極的力量。置身於一個高水準或者高地位的組織所產生的榮譽感以及在一個緊密相連的組織“家庭”中的舒適感能夠讓人對自己的職業真的產生滿足感。這個悖論是,歸屬感有它的不利面——為了保護組織共同的榮譽,讓組織“看上去更美”,甚至僅僅是為了讓組織維持下去,成員以各種方法顧左右而言他,這幾乎是種反射性的誘惑;對組織成員來說,這讓他們在隱藏或者曲解資訊的時候變得更容易。
在職場中,共謀的沉默具有巨大的破壞性,而且幾乎是普遍的。我們都曾在這樣的地方工作過:對於人盡皆知的問題,卻沒人提出來,比如無人正視的辦公室欺凌;預算的貓膩:人們編出一個數字,誇大期望值;董事會心照不宣的壓制那些反對某個有魅力CEO的提議;護士看到了傲慢的醫生犯的錯,但是不敢指出來。
比如,哈佛商學院的萊斯利·珀洛研究了一個辦公用品公司的案例,該公司花費了大量時間在每週的例會上。每週見老闆之前,公司的軟體工程師會花費大量時間來準備出色的個人陳述,而這些時間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