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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忙舉步上前:“念她初來尚有不適的地方,請尊使莫要怪罪。”

封衣遙也不吭聲,用帕子擦掉手背上的水漬,眼神卻慢慢移向花以憐,由低到高的角度,忽然發現她眼圈通紅,亦如哭過一般,正覺得奇怪,她已經側過臉去。

青羽趕緊接過酒壺:“還是我來吧。”

花以憐鬱郁地點頭,轉身退下時,聽得青羽向對方問道:“尊使,菜都有些涼了,讓奴婢拿去熱一熱吧……”

花以憐想到菜餚是早已經備好的,他卻直至剛才動用幾口,一股怪異的念頭就浮了上來,但很快又覺得荒謬,搖搖頭打消。

事後,花以憐被青羽拉到角落說話,也談不上什麼訓責。

花以憐滿臉歉意:“姐姐,這回都是我不好。”

青羽覆上她的手:“也不怪你,頭回做事難免慌張,況且有些規矩也怪我沒及時與你講清楚,你別看尊使這樣,其實對我們這些下人從未真的嚴懲過,西月宮各處都設有機關陷阱,以前常有新人亂跑為此丟掉性命,你突然就不見蹤影,或許尊使也在擔心呢。”

擔心……花以憐嘴角扯出個弧度,略微譏嘲地笑了:“尊使怎麼可能……會替我這樣的人擔心呢。”

青羽聽得一愣,自己不過是說些安慰話,以前發生類似的事,也不見尊使怎麼追問過,然而這次,想到那桌放冷的飯菜,卻也說不出個究竟來。

晚膳過後,封衣遙徑自回到房間,不喚人,也沒有任何動靜,整整就是一夜過去。青羽說這不過是近來的事,聲音裡也透著一點迷惑。但白日大多數時間,封衣遙還是會出現在偏亭,極少說話,只靜靜坐著,像落寞的煙火,一點點等待生命的耗盡,卻又執著的,守著那一片總也開不敗的梅花。

仔細說來,在這裡當侍婢其實很清閒,有個沉默寡言的主人,規矩自然就少,平素也沒什麼吩咐,庭院打掃的小婢在簷下動輒打著盹,只有青羽,即使封衣遙不需要她,也會默默呆在一個離對方不遠不近,卻隨時可以喚到的地方,實在閒得無趣,便取過針線刺繡,她似乎沒有自己的想法,只一心效忠著這個人,繡的都是與封衣遙有關的飾物。花以憐想她如果不在西月宮為婢,嫁戶好人家,一定會是個賢惠的妻子。

“姐姐,這裡由我守著就好,你去歇息會兒吧。”花以憐端來茶水,卻瞧青羽一陣飛針走線,正忙得停不下手,歪過腦袋問,“姐姐在繡什麼呢?”

青羽終於放下線活,端詳手裡的圖案,有些愁眉苦臉:“這是繡給尊使的帕子,可惜鵲兒銜花這塊,總是繡不好。”

花以憐目注她手上的圖樣,其實她的繡工稱不上好,針腳不夠勻細,只是一針一線繡得十分認真,花以憐看了幾眼,笑道:“姐姐不如讓我試一試。”

青羽驚咦,但還是不加猶豫地把繡件遞去,花以憐坐下來,把原本穿好的花線從針眼裡拆開又重新繡,動作竟是輕快熟練。

青羽大出意外,驚喜道:“平素我繡些物件,也不見妹妹有個反應,沒料到卻是深藏不露,擁有這麼一手好女紅。”

花以憐垂下眼瞼,動作雖還在繼續,但神思卻如同回到某個時候,有一些恍惚,過去一時半霎,才醒神,結結巴巴地回應:“啊……嗯……”

青羽見她若有所思,沒有多說的意思,便笑:“我去摘些花瓣來,等日後晾乾了再做枚香包。”

“嗯,姐姐去吧。”花以憐答完,又繼續專心地繡著手中物件。

小時候,母親經常靠在床頭,挑燈做著針線活,神色平靜而安詳,在淡淡的燭光映照中,總能讓人感到一股春風煦陽般的溫暖。而她,天生就繼承了母親的一雙巧手,學得快,繡起東西來十分上手,連母親看後都誇讚不已。那時候她便想到了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少年,幻想著將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