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鍋,我也要陪你走這一遭!”
他字字真摯,言盡處,更是摻雜著某種強烈而難明的情感。
七年朝夕,日日廝守,那眼裡心底俱是她,午夜夢迴,那抹倩影總在腦海裡縈繞徘徊,已經很難發覺,究竟是何時情苗深植,因此一旦分離,亦覺心疼如絞,悵然若失。
但此刻的兩個人,一個懵然不知,一個志矢復仇,竟誰也沒有察覺,也無從阻止,否則在將來的情愛糾纏中,亦不會感到切膚碎心般的痛苦。
花以憐聽他所言,長長吁了一口氣,閉目復睜,像是拋下心頭沉重的枷鎖,終於答應:“好。”
“混入西月宮嗎……”孟湘環撫摸著自己光滑平潤的下巴,呢喃著暗自尋思,繼而鳳眸眄流,悄然落在祈雲修清雅的臉容上,睫毛微微壓低,暗水幽瀾,念光閃逝。
花以憐重新睇向他,握緊手中雪劍,厲聲警告:“你的性命掌控在我們手中,如果沿途敢耍什麼花招,必定死路一條。你也不要妄想強行衝破穴道,結果只是自討苦吃罷了。”
孟湘環適才已經嘗過經脈收縮的痛楚,回想下仍有些心有餘悸,舔了舔乾白的嘴唇:“命只有一條,我自當愛惜珍重,不會違揹你們的命令了。”
花以憐略舒黛眉:“如此最好不過。”
孟湘環弦外有音:“既然你們決定借我之力,混入西月宮,現在總該做些什麼吧?”
花以憐輕輕一笑:“你這個人,倒是很有自知之明。”說罷,伸手拍中他巨厥、章門兩穴。
孟湘環也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真的糊塗,簡直哭笑不得:“別忘了,我是奉尊使之命抓來這些碧玉年華的少女,你還好辦,倒是你的師兄……”
經他提醒,花以憐想師兄作為男子之身,如果同她一樣混入女子當中,定然會引人注意,可這一路上,也沒有能夠藏身的地方……
想到什麼,她匆匆瞥了祈雲修一眼,臉上神情在瞬間複雜多變,似是格外為難……
她突然緘默不語,搞得祈雲修如墮五里霧中,側過頭,正巧對上孟湘環一雙投注來的含笑俏目,直截了當地講:“你師妹不好開口,不如讓我告訴你吧,只要你喬裝成女子模樣,問題就可迎刃而解了……”
“喬裝成女子?”祈雲修簡直聽傻,想他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兒,豈能換成一身女子服飾……
活像遭遇雷劈一般,他直直矗立原地,整張秀臉變得又青又白。
花以憐知他心中為難:“師兄,還是算了吧,我們再另想對策。”繼而眉心緊鎖,陷入沉吟。
祈雲修當即咬了咬牙,啟唇吐字:“沒關係,既然這個辦法可行,那、那我就喬裝成女子好了!”
花以憐驚詫。
祈雲修紅著臉:“眼下形勢所迫,我們也不必拘泥於這些表面細節了。”
花以憐滿是愧疚,嘆口氣:“只是要讓師兄受些委屈了。”
“無礙的。”祈雲修反倒安慰起她來,柔和的眸子明輝流轉,彷彿只要能得到她的歡喜,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
被這抹目光籠罩,連心中的暗角都無所遁形,花以憐心臟急遽跳了下,忽然逃避似的錯開視線。
孟湘環從旁瞧了半天好戲,才插話催促:“你們決定好,就不要再磨磨唧唧的,這裡本就是女子香閨,所需飾物一應俱全。”
花以憐聽完,迅速朝祈雲修道:“師兄,再過不久天就該亮了,我們也不要多做耽擱,儘快吧。”
“嗯。”祈雲修點點頭。
約莫半個時辰後,垂掩的帷帳被輕撩開,有人緩緩走出,宛如一夜春風渡過,帶來千樹梨花開一樣令人窒息的讚歎驚豔,滿室間,驟然生輝——
花痕淡輕衣,外披煙藍薄紗,一條束腰縹緲雲帶,順沿著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