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這並不是實情,我怎麼會拿部屬當犧牲品呢!”一邊擦著汗水,一邊偷偷用眼睛瞄著那兩人,陳總經理咳了咳說:“我雖然收下他們的辭呈,但這只是暫時性的,等我看過企劃案後,就會把辭呈還給他們。假使這份企劃比上一次的更傑出,那麼我當然會採用它!您放心!”
“喔,那麼說是你誤會了陳總經理呢,筱狐。”老人家笑著把問題丟給孫女兒。
“是,筱狐願為自己的魯莽道歉。”頑皮的面孔一旦卸下,雖然年方二十,已頗有精明女繼承人風範的她,那進退有據的教養,的確不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孩會有的。
“好吧,那麼陳總經理,我相信你一定會公平公正的處理這樁事。就像你方才聽到我孫女兒的分析,要是集團中有人為了一己之私而想把部下當成犧牲品,我這個老人家雖然已經退居為名譽會長,還是會跳出來為保護本集團的‘人才資產’而奮鬥的,知道嗎?”
“是,屬下知道。”
老人家緩緩地起身,在筱狐的陪伴下要走出辦公室之前,回頭對劭恩與澤林說:“你們兩個,今天晚上有事嗎?”
突兀地被問話的兩人,先是相視一眼,接著搖頭說:“不,沒有事。”
“很好。我在X華飯店的總統套房等你們,下班後就過來。”也不等他們回答,老人家帶著筱狐逕自離開。
跟著離開總經理辦公室的他們,一時間都還沈浸在整件事急遽變化所帶來釣驚訝,以及僥倖保住工作的放鬆感中。
“連問都不問咱們去不去的態度就是在暗示……我們沒有拒絕邀請的權利……嗎?”
澤林從震驚中回過神,馬上低聲地說:“劭恩,筱狐是S集團的女繼承人,你居然連說都沒有說一聲,這太過分了吧?我還連連罵了她好幾次臭小鬼啊!”
“……我也是直到剛剛才知道的。”
劭恩的心情比澤林還要紊亂,在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中,他以為自己和筱狐建立了某種不知該何以名之的情感,但如今他不得不懷疑這全是錯覺──就像海市蜃樓消失在太陽底下般,全被蒸發了。
被人欺騙的憤怒,他不是沒有,可是被她欺騙的悲哀,卻更加龐大。這讓劭恩更無法釋懷,自己平日能輕易原諒許多人,為何現在卻有種自己無法原諒筱狐的感覺呢?
他真正生氣的到底是哪一點,是筱狐的隱瞞真實身份,或是筱狐對他的不誠實?前者的苦衷,他能理解,畢竟S集團的孫女兒,這樣令人垂涎的身份,沒有哪個人會傻傻地暴露出來。至於後者……他忍不住懷疑:有那麼多的機會她可以說,可她卻始終不說,一定是認定他會覬覦她的身家財產吧?
真不舒服,這種心境……
劭恩搖了搖頭,決定不要這麼快就下定論,在還沒有聽到筱狐的解釋前,這樣單方面的責怪她,不是件公平的事。
“怎麼辦?晚上……”
“你不是說了嗎?我們沒有拒絕的權利。”劭恩早已經打定主意,要前去一探究竟。
“這是所謂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嗎?但我有預感,會長大人想見的主角應該不是我才對。無妨,我就跟著去湊湊熱鬧也好,可惜美薔沒受到邀請,要不這場戲我會看得更舒服,因為旁邊就有個現成的解說員了。”
沒心情回應範澤林的取笑,劭恩一聲不吭地回去上班。
說起白念國這號人物,除了頭街上是人人稱羨的S集團名譽會長以外,在美國的企業界也是知名的傳奇人物。他的奮鬥史曾經由知名的經濟雜誌刊登,並集結出書。裡面述說著一名貧窮的十五歲中國少年,輾轉偷渡到美國後,在身無分文的困境中,奮鬥成為擁有數十億資產的大企業家的故事。
有人說他靠的是妻子的孃家才有今天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