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敏峰一陣點頭哈腰,道:“多謝王爺。”
王侃的神色不動,但那刀子般的眼神卻緩和不少。他道:“那個僱傭兵頭子很快就要到了,你出去迎一下吧。”
孫敏峰躬身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我總覺得不應該和僱傭兵聯絡,太犯這裡政府的忌諱了。”王侃雙手交叉,神色有些擔憂。他道:“憑著咱們和蔣玉坤兩家,在南雲硬吃下一塊地盤問題不大,沒必要和老扛把子鬥得你死我活。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王港仔擺擺手,阻止了王侃的話。他道:“政府忌諱怕個屁,大不了就是錢開路。僱傭兵更不用擔心,他們頂多是過界的土狗,撈一筆就得往回跑。不然,本地戶和這裡的政府就得陷死他們。至於老扛把子……我頂他個肺!他們要是不散架,東南亞的通道就是開啟了也不穩當。稍微有個風吹草動,老扛把子分分鐘能教你做人。再說,上次康老頭在香港的地盤上,把我的臉打得啪啪響,這次我非還他個狠的不可……”
“我不是排斥毒品,這東西利潤高但風險太大。”王侃沉默了一會,又道:“你不是說了,要想辦法洗白嗎?這東西一旦沾上,可就黑得徹底了……”
“怕什麼?”王港仔毫不在意的道:“毒品的生意,直接往內地和歐美走,不進香港。只要咱們王家在香港的生意,全都變成正行。時間長了,自然就白了。”
“蔣玉坤那邊,未必願意我們沾手毒品的生意……”王侃站起身,去旁邊的吧檯倒了兩杯紅酒。他道:“我用你給我留在嶺南的人,查過蔣氏今年的收益報表。內地的經營越來越困難,實際上已經是入不敷出。引為未來展方向的海外運輸線路,也出了問題。屬於蔣氏的兩艘貨輪沉了一艘,據說是因為出港後私自加運化學品引起了爆炸……現在,蔣玉坤可是把全部的籌碼都壓在毒品這了。如果我們插手,蔣玉坤很可能會翻臉。”
“翻臉?我還怕蔣玉坤不翻臉呢……”王港仔接過王侃遞過來的一杯紅酒,呷了一口。可能是覺得王侃是自己的兒子,王港仔也就吐露了幾句實在話。他陰戾一笑道:“那個滿腦袋黃毛的小崽子,還想和我平起平坐,做他的大頭夢去吧。東南亞收上來的貨就那麼多,他的份額我可是眼饞得很……他媽的,真當我帶來那些海鉤子,是對付老扛把子的嗎?”
王侃哪裡聽不出王港仔話裡的意思,這是要藉著對付老扛把子的機會,連蔣玉坤也一起幹掉。他提醒道:“既要打垮老扛把子,又要做掉蔣玉坤。同時對付兩邊,會不會太吃力了?”
王港仔得意的道:“所以,我不顧你們的反對,找來了僱傭兵。”
“薑還是老的辣呀……”王侃貌似佩服的讚了一句。他道:“原來你早就算得滴水不漏,我這都是亂操心了。”
他舉起酒杯,道:“敬你一杯,祝這次計劃順順利利、一舉成功。”
王港仔從沒見過兒子對自己這麼心悅誠服,當真高興得很。也不顧自己的糖尿病了,拿起酒杯和王侃碰了一下,就一飲而盡……
套房大門,傳來了敲門聲。按著約定的時間來算,來的應該是僱傭兵的頭子。王侃和王港仔視線一碰,王港仔微微點頭,示意王侃過去開門。自己則攤開雙臂搭在沙背上,擺好了黑道大豪的架子,好讓來人見識一下他的氣度。
王侃放下酒杯,展現出極具親和力的微笑,過去拉開了房門。只見外面只有一個四十多歲,穿著白襯衫、牛仔褲、戴著遮陽帽的人,正朝自己笑著。王港仔留在門口的手下,卻一個都不在。他先是一怔,下意識的向門兩邊看去。
那人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尖利的大白牙道:“先生,你要找剛才站在這的人嗎?”
王侃現面前的人,如果不是膚色黝黑顯老,單看面目的話頂多也就三十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