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笑了笑,懷蘭龍不滿意了,“笑啥?”
“我看你有時候就有點燈下黑。”懷蘭龍望著吳越,擺了擺手,“去睡吧。”
檯燈下的懷蘭龍,面容慈祥,只是眼裡隱約帶了些怒氣,吳越心裡暗笑,此刻的乾爸哪裡像是權傾一時的華夏締造者,分明就是個極普通的老人。
屋子裡,寧馨兒母子已經睡熟了,發出細微的鼾聲。吳越凝視了一會,伸出手為他們掖好被子,輕輕退去,合上房門去了一牆之隔的書房。
月關從書房的朝南窗灑進來,給屋裡的陳設鑲了一層濛濛的銀色。吳越沒有開燈,坐在靠窗的沙發上默默點了一支菸,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針指在十一點,拿出手機想了想,放下,又拿起按下幾個號碼。
“嘟嘟……”響了一會電話通了,傳來葛元斌的聲音,“喔唷,老弟呀,長假結束最後一天你才想起我?這個拜年電話也太晚了點吧。依我看,還是取消簡訊拜年好啊。7“葛兄還沒睡?””我要說睡了被你吵醒,未免煞風景,老弟,這麼晚找我,有啥事?””這麼說葛兄是被我吵醒的嘍,那好,我過幾天請一頓算是賠罪。”
“情我領了,只是最近這段時間我沒時間去京都,這頓酒暫且記在賬上好了。”
“幹嘛要來京都,我去徽山請你吧。”
“怎麼,老弟要來徽山公幹…)””不是公幹,是去工作。”
“哦一一”電話裡葛元斌沉默了一會,笑道,“定了?不是開玩笑?””定了,過幾天中組部就會找我談話。”
“具體去向明確了沒有?”
“還沒,所以我想聽聽葛兄的解釋。”
“呵呵,老弟打電話就是來考我的?這個不難,我估計你要來徽山省城當市委書記嘍。”
“嗯一一”葛元斌的回答如此乾脆,吳越不免驚訝,“葛兄莫非得到了訊息?”
“中組部的訊息我是沒有的,不過我排了一遍,眼下也只有省城市委書記的位子是空置的,你的情況和團中央其他幾位書記不同,你在龍城就已經快是實職副部級了,總不至於讓你來徽山省幹個正廳?省裡沒有空缺,就只有我說的那個位子空著,你也許不知道,年前幾天徽山省城池江市的市委書記戚雨辰同志突發腦溢血逝世了。”
哦,原來如此。吳越點了點頭,“聽葛兄一分說,中組部的談話也可以免了。”
“應該就是這個位子,省委常委兼市委書記吧。不過吳老弟,池江不比龍城呀,雖然是省會城市,但在經濟和城市建設方面差龍城幾個檔次呢。當然,也正因為如此,中央才考慮讓老弟這位搞經濟的能人過來掌舵的吧。”
“葛兄,能人我可算不上,要振興經濟還得靠葛兄你這位常務副省長多支援呀。’
“老弟,適當傾斜還是必須的。”葛元斌笑了起來,“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幫老弟添些柴。”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對池江市的瞭解基本處於只知道一個名字的程度,具體該怎麼開展工作,還得過去後做個深入的調研才行。”
“老弟這話一說,有些話我就不說了,我支援老弟的想法,一個城市只有深入去觀察、研究,才能看出優劣所在,光看資料資料,聽彙報,還不如走馬觀花。”
“那好,葛兄,咱們徽山再見。””老弟,掛電話之前,我強調一句,到了之後的第一頓酒,我來請。”
這一夜,吳越睡的不是太踏實,夭沒殼,他就起床到院子裡打了一趟拳,等到用過早餐,才只有六點出頭。
西山離團中央駐地有一個小時的車程(這還是因為所乘的車掛了特種牌照的緣故,要是普通車牌,只怕二個小時也未必能到),吳越看了看時間,又坐下喝了一會茶,這才上了大修後的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