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擔心。可是山前村和馬留莊……”她說著低頭看了看地上堆著的弓弩,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卻對鄉兵的人數比較懷疑。她猶豫了一下,揣摩著李章的心思,覺得他不會看著蠻子肆虐而無所作為,便下決心地對容燮說:“我哥哥對陣法頗有心得,少爺若有需要,芷清可以儘快把哥哥找來。芷清想請容少爺去相助那邊的百姓。”
容燮眼中越發光彩灼灼起來:“李兄竟有這等本事?容燮真是迫不及待了!宋姑娘放心,容燮探明情況就會出發。請宋姑娘告知李兄的處所,我讓人快馬過去接應。”
芷清抿嘴笑道:“不用親自去找,我自有辦法。”
李章當日在藏書洞中把所有的書冊都翻看了一遍,除掉他沒什麼興趣的命理推算和風水堪輿,最先讓他移不開目光的,不是兵法陣法,也不是武功秘笈,反倒是一卷講訴機巧製作的冊子,讓他看得入了迷,回頭就照著方法做了一隻能飛的木鳥,試著放飛,還真就飛得不見了蹤影。他心裡頓時有了主意,仔細研讀了其他製作後,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改進了木鳥肚子裡與飛行相關的機簧,使之能設定距離,又在鳥背上裝上鳴笛,試了許多種材料,才選定了材質堅韌的曲柳,將鳥身儘量做得輕便,鳥翼又儘量展至最大,做成後飛行距離與機簧的設定相距不過一二里,而鳴笛聲清脆嘹亮,數里內可聞。
李章上回下山時,就帶了這樣一隻木鳥給芷清,原只為逗她一笑的玩物,如今卻成了芷清用來召喚他的道具。容娟看著芷清將木鳥放飛,對芷清更是崇拜得不得了。而容燮直到晚飯時分,才在飯桌上由容娟解開了謎底,對李章和芷清的來歷更多了幾分好奇的探究。
飯後,容燮難得耐心地向妹妹探問芷清的事。容娟是個話簍子,見哥哥對宋姐姐有興趣,更是一張口就滔滔不絕,把自己知道的、猜的、打聽到的一股腦地都倒了出來。容燮饒有趣味地只聽不說,很快便讓他聽到了一個過去不知道的細節——木彝山。
容娟邊說邊偷看哥哥的臉色,見他微噙著笑意始終都是興致勃勃的樣子,忍不住就問道:“二哥喜歡宋姐姐嗎?”
容燮一呆,突然明白了妹妹的意思,嗔怪著沉了臉:“女孩子家怎可胡亂說話!”
容娟不服:“怎麼胡亂說話了!宋姐姐這麼好,喜歡她有什麼不對?”
容燮的表情越發嚴厲起來:“沒有什麼對不對的!宋姑娘是客,你是主人。孃親沒教你待客之道麼!”
容娟見二哥真生氣了,不敢再說,想起當年哥哥被退婚時的樣子,心中頓時難過了起來。她低頭想著孃親和大姐說的話,越想越替哥哥姐姐們難過,進而又想到鬱郁不得志的父親,更添愁懷。
她雖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因為自小喜歡跟著二哥,也就對軍旅中的事並不陌生。五年前事變時,父親突然的沉默,大姐的剛烈,二哥的倔強,都在她幼小的心裡留下了痕跡。及至前年二哥帶鄉兵奮力抵抗蠻子時,她偷偷扮做男孩跟隨不得後,就在家中挑了幾個機靈的小廝充當自己的眼睛,一點不落地將二哥他們的戰況報給自己。於是她就知道了二哥如何擊退了蠻子,卻反被朝廷解散了鄉兵,因而比回家的二哥更加氣憤。
如今,想替二哥說攏宋姐姐的一點私心又被二哥阻止,她的心裡就更替二哥難受了。
容燮完全不知道容娟心裡的那點小算盤,見她像霜打的茄子般沒了精神,一時倒也有些內疚,便放緩了語氣對她說:“你也不小了,以前總跟著我亂跑,沒個姑娘樣子,如今既然喜歡醫藥,又有宋姑娘肯教,就好好學學。爹爹和孃親年紀大了,你若能學得宋姑娘醫術的一二,也可救些危急。至於兵事,原本就不是姑娘家該管的,莫再像上回那般到處打聽了!聽到沒有?”
容燮說到最後語氣又有些嚴厲,容娟覺得委屈,仍是小聲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