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愣了一下:“子俊有話要說?”
吳子俊再次抱拳一禮,轉身面對著趙伯熙沉聲冷峻地說:“趙將軍,中軍營驍勇無畏,子俊一向心存敬意。然今日演練乃為新陣實戰,中軍營全無章法混亂不堪,趙將軍更是孤身犯險,棄眾將士於泥潭而不顧。莫非趙將軍根本未將演練當做實戰,是在糊弄子俊和前鋒營呢?!”
趙伯熙本就因為輸得難看而覺得顏面盡失,再被吳子俊這般當眾責問頓時就不能再維持表面的平靜,橫眉豎眼地瞪著吳子俊道:“原來你也知道是新陣演練!中軍營新陣剛成尚未熟練,哪裡能和你已磨練半年的前鋒營比!若非被這爛陣絆手絆腳,中軍營拼至最後一人也不會讓你奪了旗去!”
“爛陣?呵!只不知這同樣的爛陣在前鋒營怎就是好陣了?李司馬嘔心相授,卻得趙將軍這樣一句評論,實在讓人心寒!”
“你!”
趙伯熙惱羞成怒,上前一步握緊了拳頭。吳子俊昂然不懼,氣勢不輸地與他對視著,毫不退讓。
蘇青陽厲聲斥道:“輸了就是輸了,逞什麼口舌之勇!當日子俊提議之時,你可是信心滿滿,怎的到了此時,又說新陣不成了?如此,我便再問你一次,中軍營的新陣,到底如何?”
趙伯熙張口,呆了一會終是發狠咬牙道:“末將不慣機巧,將士們也更喜歡硬刀實槍!這陣法,與中軍營不合!”
蘇青陽皺眉,轉而看向李章:“李司馬怎麼看?”
李章聽趙伯熙說完已知無可迴轉,見蘇青陽問自己,便直言道:“任何陣式都不過是戰鬥輔助,既然趙將軍與中軍營諸位將士皆不喜歡,那就乾脆棄用吧!”
“李章!”
吳子俊沒想到李章竟會退讓,忍不住就大喝出聲,蘇青陽也沉下了臉色。
李章環視了帳內眾將一眼,看著吳子俊卻是對所有人說:“陣,講究的是配合與服從。中軍營只有趙將軍而無陣,中軍營之陣已死。既是死陣,再用只會壞事。這一點,想必蘇將軍與眾位將軍已在演練中看得明白了。”
吳子俊向蘇青陽看去。蘇青陽面色難看,盯著李章沉沉地說:“伯熙魯莽直率,說話難免得罪人,李司馬不必與他一般見識!”
李章正色對蘇青陽說道:“陣只是手段,成效如何永遠都是見仁見智。前鋒營上下一心,陣即為活陣,中軍營無人重視,陣就是死陣。李章從未上過戰場,若說是紙上談兵也無不可。只是這其中尚有許多吳將軍與張都伯臨陣對敵的經驗心血,也就並非全為李章的空想臆造。”
李章說著將手中的一沓紙簿呈上帥案:“新陣要義與中軍營之問題所在悉數於此,用與不用請蘇將軍自行裁定。李章在此請辭軍陣司馬一職,請蘇將軍允許李章回歸原位!”
蘇青陽與眾將盡皆震動,同看著低頭抱拳的李章默然不語。吳子俊與張羽相顧一笑,卻是無奈而又瞭然的苦笑。
張羽跟著也出列請求道:“卑職也請往前鋒營,請蘇將軍容可!”
蘇青陽頓時火冒三丈,啪一拍帥案怒聲喝道:“你們想幹什麼?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將軍?!中軍營休整反省今日的演練,校尉以上皆須對照李司馬的要義檢討自己!至於你,”他點著趙伯煕,“你給我一條一條寫出來!待李司馬認可了才能過關!”
趙伯煕不服,梗著脖子就要抗議,被蘇青陽狠狠一眼瞪了回去,氣呼呼地偏頭僵立著,一言不發。
李章暗自嘆了口氣,抬頭看著蘇青陽,誠懇地說:“蘇將軍,李章能做的都已做完,剩下的已非李章所能改變。既然軍陣司馬的職責已畢,自無必要繼續留任。請蘇將軍也給李章一個立軍功的機會!”
“你……當真做此想?”
“是!”
蘇青陽看著李章端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