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中途,豫州都尉率軍攜糧草轉向潼關,司馬逸則帶壯丁繼續向京城而去。
禹州郊外。
同樣是細雨濛濛的天色。
同樣是驟然壓迫的殺氣。
司馬逸冷冷地站在禁衛中間,看著那隊壯丁突然發難,由一輛路過的馬車上取出長劍,團團圍住了他們。
果然。
呵呵!
沒有一句廢話,甚至沒有一點遲疑,壯丁們已疾攻而上,司馬逸瞧著竟有些眼熟,不禁皺起了眉。同一時間,王項也疑惑地向他看了過來。
司馬逸帶的禁衛人數不少,邊打邊護著他離開戰圈。然而訓練有素的禁衛竟然擋不住這十多個漢子,一茬一茬地被他們突破。王項縱馬跑到司馬逸身邊,揚聲又把劉秀己也叫了過來。
“皇上,是那些人!”
“什麼人?我怎麼看著像是九番陣?還是馬上的!”
“禁衛不大抗得住啊!”
這時同行的衛尉丞(禁衛頭領的官名)也靠了過來:“皇上,這些人很難纏,我們也不擅長馬戰,不如下馬。”
司馬逸勒轉馬頭看向身後,只見禁衛們的馬多數已被那些人砍倒,有些人未受傷但追趕不上,已遠遠地落在了後面,而自己身邊的禁衛人數已越來越少。照此下去,等對方追上自己時,自己這邊恐怕也沒有多少防衛的力量了。
司馬逸停下馬,看著越逼越近的青衣漢子,低聲對衛尉丞說:“穆嚴也教過你們陣法吧?等下你們自己結陣,自保為主。”
衛尉丞得令,率剩餘的禁衛下馬,取弓箭射馬。青衣漢子們十分強悍,邊與禁衛搏殺邊護住馬身,堪堪追至近身才棄馬落地,而禁衛則被誤傷甚多,一時間兩下里人數竟已相當。
司馬逸拔出赤霄,王項和劉秀己對看了一眼,把指揮的位置留給了司馬逸,自己緊跟著站好了方位。
再一次對決,雙方都有些殺紅了眼。對方領頭的看見居中而立的司馬逸,詫異地把目光又在兩邊的王項和劉秀己臉上轉了一圈,沉著臉咬緊了牙。他依然沒出聲,劍勢一起,帶著眾人攻將上來。
司馬逸立定不動。
禁衛們攔住了青衣人,三三成組,雖非真正的九番陣,卻也初具雛形,攻防間簡單流暢,皆是最實用的招式。青衣人隨而變形,陣勢變成尖利的楔形,楔入禁衛陣中,以極其強硬之勢硬撕開禁衛的防線。禁衛因得司馬逸之令,不敢死拼,楔尖所到處自行退開,卻於楔子身後重新圍攏。
司馬逸動了。
在攻勢凌厲的楔子尖勢盡之前,已避開鋒芒轉至側邊,趁機攻了幾招後繼續與楔子身後的禁衛匯合,重又變成剛開始時的對陣態勢。
青衣人眼神一變,分隊成三把尖刀,三面合擊,直搗黃龍。禁衛三三為戰,擋得住就多擋一會,擋不住便依法退開,司馬逸帶著王項和劉秀己專挑對方被纏住的打,一旦被回救,同樣退開。
如此三番四次,青衣人已有些不耐,在領頭人的呼哨聲中重新聚合,再次以強硬之勢劈入禁衛。
青衣人此番大陣裡套著小陣,禁衛們一讓開,大陣便化而分之,瞬息間已將司馬逸三人圍在了中央。
王項、劉秀己頓時緊張得冒汗,雙目相視中已有捨身成仁的打算。卻聽司馬逸冷哼一聲,仗著赤霄就直奔對方領頭人而去,王項和劉秀己趕緊打醒精神踏穩方位,注意力全部貫注於司馬逸的劍意之上。
司馬逸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清晰地看到了陣勢的流轉,對方的一切動作都在自己眼裡,他體會到了與陣合一的暢快和恣意。
這就是你的世界吧,李章?
相同的生命碰撞。
同樣的血。
你死我活的搏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