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唇上還留有蛋黃汁,像只搖尾乞憐的小小狗。
笛兒忍不住笑開了。臨風的甜言蜜語和裝可憐的本事在笛兒面前無往不利。他樂得多奉送幾句:“姨,你笑起來美呆了。”
笛兒紅了紅臉,用眼角瞅了一下徐航遠。徐航遠卻只顧埋頭吃自己的早餐,彷彿沒注意到這屋子裡還有另外兩個人的存在。
於是餐桌上安靜了下來。
臨風坐在門口的臺階上穿鞋,準備去上學。徐航遠已已經提著公文包做準備出門了。笛兒在廚房裡收拾一切。這個屋子裡她是唯一不用趕時間了。
臨風在父親來到他身邊的時候,愣愣地看了徐航遠好一會兒,突然朝廚房裡喊開了:“姨,姨。”
“怎麼了?”笛兒從廚房裡走出來,手上還帶著水。
“姨,我們班主任林老師要請你喝咖啡。”徐臨風頑皮地笑著。
笛兒呆了呆,才想起來笛兒說的是誰了。上個星期,她代徐航遠去參加徐臨風的家長會。臨風的班主任是個年輕的大男生,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很陽光,很可愛。她記得他看自己時的眼神和靦腆的微笑,也記得他得知自己不是臨風的媽媽時掩不住的驚喜。臨風已經長大了,他已經不再對別人撒謊說笛兒是媽媽了。
笛兒溫柔地幫臨風背好書包,說:“寶兒,幫姨謝謝老師,跟他說姨沒空,好嗎?”笛兒知道那個男孩想要什麼,但她已經給不起了。
“好的。”臨風咧開一個開懷的笑,在笛兒的臉上親了一口,飛也似地跑下樓,遠遠地傳來他的聲音:“姨,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思念
徐航遠開著車在路上以龜速前進。為了不陷入上班高峰的車陣,他總是和臨風同時出門,7點對於上學的孩子來說剛好,但對於上班的人來說就示免太早了。路上還沒有什麼車,只有一群群的孩子把腳踏車騎得飛快,深恐遲到。他們的笑聲飄散在風中。徐航遠聽著,想著臨風也像這些孩子一樣在另一條路上把腳踏車踩得飛快,並和在路上遇上或早就約好的同學一起大聲說笑。曾幾何時,自己也曾如此意氣風發,如此快樂飛揚,雖然那時候自己窮得一無所有。還有佳,她有時候坐在自己的車後座,有時候坐在前面的橫杆上,坐在自己的懷裡,兩個人說著、笑著,憧憬著兩個人的未來。他的臉上因為這些溫暖的回憶泛起了淺淺的笑。
忽爾他又想起臨風出門前跟笛兒的對話。徐航遠斂去了那淺淺的笑。這是一個他以前從沒注意過的問題。這本是一件奇怪的事,但他卻從來沒有注意過:笛兒已經30歲了,她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從未聽說過她與哪位男子親近。如果笛兒長得醜陋不堪或者是個事業心過重的女強人,那這事也不算奇怪。偏偏笛兒是個美麗而且可愛的女人,這樣一個女人該是許多男人追求的目標。雖然她的生活圈子比較小,但自從她為自己找了一份業餘的翻譯工作,接觸的人也不算少啊。所以笛兒的單身就成了一件奇怪的事。當然並非沒有男人追求,他見過笛兒收到的紅玫瑰,也聽到過臨風喋喋不休地描述某個男人對笛兒的百般殷勤,也曾有公司的人在見過幫他送檔案的笛兒後四處打聽笛兒的情況。這些是他知道的,肯定還有更多他不知道的。但是他卻從未聽說笛兒對誰動過心。突然想起,曾經笛兒對古俊顏萬分不屑的模樣,難道這世間竟無一男子可得她一青睞?
徐航遠突然發現,自己對這個與自己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10年的女人其實一點都不瞭解,也從未真正關心過。
他和笛兒本非親非故,但一個偶然的機會,笛兒為了臨風住進了徐家,一住就是十年,這本身也是一件奇怪得有些不可思議的事。一個年輕、漂亮的單身女子,有著良好的教養、傲人的學歷,卻在徐家當保姆,且一當就是十年,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