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起身也跟著進去。

團團的情況，男子大概清楚了。

“你是不是給他吃了晶糖？”

“是。”這個時候，雪若動作沒停。

“晶糖的純度太高也會引起不適的。”

“然後呢？”雪若這才正眼看男子。

男子拿起刀子，在自己的手上劃了一下。

血液爭先恐後冒出來。

男子把手遞在團團嘴邊。

血液滑進團團嘴裡。

感覺差不多了，男子才收回手。

“我從小被藥物餵養，我的血可解百毒，也可以緩解雲山上的靈力濃度高引起的不適。”

不然那個青山派掌門也不會養他這麼久。

“唔！”團團肉眼可見地褪了紅。

而後緩緩睜開眼睛，“師父？”

雪若伸手去探他的額頭，果然，已經不燒了。

藥人的效果立竿見影。

只派幾個廢物來追，真的是傻子。

沒辦法，那幾個門派之中的“佼佼者”，竟是雪若口中的廢物。

雪若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古怪小瓶子，看不出什麼材質。

她把東西輕輕拋向那個男子。

那個男子順手就接住了。

“什麼？”

“易容水，永久那種。”

男子不敢相信，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東西。

但是看著雪若的神情，不像造假。

那就是他孤陋寡聞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還是試一把比較好。

萬一是真的，他這輩子都可以拜託束縛。

不用裝瘋賣傻混混度日，做一個隨時被取血和喂難吃草藥的藥人了。

“內服還是外敷？”

“外敷。”雪若看都不看他，只是輕輕拍著團團的背。

“睡覺吧！”

“好的，師父。”團團重新閉上眼睛。

到底是深夜，而且折騰了這麼久，團團早就只撐不住了。

這會兒在雪若的輕哄下，緩緩睡去。

男子很識時務，拿著瓶子就出去外面了。

他端來一個水盆，藉著皎潔的月光把東西敷在臉上。

臉上清清涼涼的，還挺舒服。

骨相是不可能改變的，這是常識。

但是雪若的東西，怎麼可能普通。

大的改變做不到，微調還是可以的。

單憑這一點，其實也是秒殺所有易容面具。

男子把自己的臉一頓折騰。

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鄉野村夫臉就這麼大功告成。

他原本的臉就是偏向乖巧的。

這回對著水盆一看，老實地不能再老實了。

他對著鏡子滿意地笑了。

他從來不在乎皮囊，能夠和普通人一樣就是最好的了。

這就意味著他可以按照普通人的生活方式來生活。

他小心翼翼把東西收拾好，確定裡面得燭火熄滅了，才慢慢推開門走出去。

他認識的字不多，沒辦法給雪若多做解釋。

只能用沙子在石板上歪歪扭扭留下“我走了”三個大字。

他要去追求全新的生活了。

不需要雪若的庇佑了。

而且雪若也沒什麼需要他幫的了。

深夜離開不會有人看見，這樣也不會壞了姑娘的名聲。

他的夢想是可以闖蕩江湖。

如今已不再是奢望。

月光灑在他身上，他的笑意卻怎麼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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