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煩。
好一會後,虞歲才開口道:“青陽來的人綁了燕小川威脅我師兄,他雖然帶了人去,卻不知道還有人埋伏在東風海,我過去看看,薛嘉月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著就往外走。
薛木石追上去:“你一個人?”
虞歲:“你也要去?”
“你去做什麼?”薛木石問,有點不放心,“你打得過嗎?”
虞歲直接答道:“別的人也就算了,這幫人若是真的能殺了我師兄,我不能接受。”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熱鬧的街市中。
又是逆著人流行走,薛木石這次小心避讓,追問道:“這幫人有什麼不同?”
“我有一個嫡親阿姐,她是玄魁的掌權者。”虞歲頭也沒回,卻字句清晰,隨著夜風往薛木石耳裡灌去,“現在她叫人來要殺我師兄。”
薛木石只覺得自己聽見了什麼驚天大秘密,愣了會才反應過來,幾個快步來到虞歲身前,和她並步走著。
“你家不是隻有三個哥哥嗎?”他還在努力回憶青陽南宮家的訊息。
虞歲:“現在你知道了,我還有一個姐姐。”
薛木石忍不住在心中感嘆,她除了異火,家族爭鬥帶來的威脅也不少。
“你不會就這樣去吧?”薛木石說,“很容易被認出來的。”
虞歲這才停下腳步,轉頭若有所思地看他,“那你說要怎麼做?”
一刻鐘後,外城過口牌坊下,走過兩個身披黑風衣的年輕人。
兩人都戴著風衣兜帽,遮住了容貌,就算站在正面也只能瞥見一抹黑色,連一寸膚色都難以窺見。
薛木石走了好幾家雜貨店才買到這兩件黑風袍。
他正壓低聲音跟虞歲解釋:“剛才老闆也說了,這黑風袍融入了道家的風符,除非自己解下,否則不會被外力打亂,無論高矮胖瘦都會重塑身形,隱蔽性很強,所以才這麼貴。”
虞歲扒拉自己寬大的衣袖,沒什麼表情地說:“不是錢的問題,是醜。”
穿上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像個會動的純黑鬼影子。
薛木石:“醜不是問題,能遮住就行。”
虞歲瞥了他一眼。
薛木石認真道:“玄魁比我們更見不得人,你信不信埋伏在東風海那邊的人也跟我們一樣,人手一件黑風袍?”
虞歲似笑非笑道:“你對這種事還挺有經驗,以前在太淵沒少穿過這衣服吧。”
“……我是迫不得已。”薛木石臉色有幾分尷尬,沒有多說,轉而問道,“既然知道他們是玄魁的人,我們就不能通知御蘭司帶人過去嗎?”
“太乙的御蘭司聽太乙聖者的。”虞歲說,“聖者也是玄魁的人,叫了他們有什麼用?”
和御蘭司說東風海有玄魁頭目在,歐如雙反而會讓御蘭司過去直接把東風海圍了,讓其他人都沒法進去。
御蘭司辦事還光明正大,無人敢攔。
“那怎麼辦?”薛木石開始擔心,“聽你說來的人是十三境大師,還不止一個,梅良玉能行嗎?”
虞歲抬頭朝東風海的方向看去:“師兄也知道實力差距,他的目的是先救人。”
薛木石跟著她一起朝東風海走去:“那玄魁的人要怎麼處理?”
就這樣放他們離開?
想想有些不甘心。
因為薛嘉月的事,讓薛木石對玄魁有些不耐。
玄魁這事,不能寄希望於聖者。
鄒纖之前與李丘文的對話,讓虞歲知道,聖者們對彼此之間的事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態度,心裡清楚,卻不一定會出手。
就連烏懷薇,也不是非要拆穿對方弄個你死我活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