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時時刻刻都不肯吃虧的。欠了他的就是欠下了,不討回來那不是他的風格。
實則薄南風也就是有意的,蘇瑞這個大小姐被慣壞了,萬千寵愛集於一身,收受的多了,反倒不將這天下的好看在眼裡。也才會覺得他的不好是與眾不同,引人注目的。這是何必?分明就是一種病態。
“蘇瑞,收斂一下你的大小姐脾氣,就算是我薄南風欠你的,但不代表這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欠你。阮天明他欠你什麼了?別不知道好歹。你這樣的女人,到如今還肯對你真心真意的,也就他阮天明一個人了。那麼好的男人你滿世界的找,也不一定就找得到。別恃寵而驕,明知道他對你好,就肆意踐踏。別以為就你們女人的心是心,我們男人的便都是石頭做的,捂不暖,打不碎。爪牙別太利了,一個不順心就與天下為敵沒什麼好,到頭來傷人傷已。”挑起她的下巴,狠狠捏在掌中:“記得我今天跟你說過的話,否則總有你蘇瑞後悔的一天。”
蘇瑞倔強的別過頭,連他的手一起撥開。
“薄南風,你少在這裡教訓我。你當你薄南風是什麼人?救世主麼?句句話都是警世名言,記不住就會不得好死?我對阮天明什麼樣,那是我自己的事,用不著你多管閒事。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我也警告你一句,人得學會自求多福,別太囂張肆意,這世上就沒有真正屹立不倒的大英雄。你薄南風再是這黑道上鼎鼎威名的太子爺又怎樣?照樣還不是見不得光的東西。”
薄南風眼眸深邃,偏偏笑意飄飄,翩然又絕世。
“蘇瑞,你既然是這個態度,那我真是一眼看穿你的前世今生了。我是不是天橋上算命的,不過,我說的話你還真別不信。我篤定你會死得很難看,讓咱們拭目以待。”
好好的一場探望,最後成了極鋒利的唇槍舌戰。
幾日沒見到他了,捫心自問,蘇瑞也是想他的。人一走,病房空寂,後悔又自責起來,幹嘛非得那麼尖銳。明知道他是什麼脾氣,說一說軟話又如何?
但轉念一想又咬牙切齒的恨起來,就算知道他什麼人又如何?沒必要就得低眉順眼地遷就他一輩子。這場喜歡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她蘇瑞付出的不少,卻一直卑微得緊。再看他薄南風,在哪個人面前不是一副大爺相,即便是在她爸跟前,也自來不見得卑微。而在江南面前,卻甘願做個孺子牛,除了說他賤骨頭,蘇瑞也想不出其他了。
反正她和他的關係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如果薄南風不來跟他認錯,她也是一輩子再不打算低這個頭的。情深緣淺,有些東西盡了就是盡了,勉強不來,再強求也是徒勞。
以後漫漫人生路里能做的,就是無論多麼想念他,都得執意埋葬。她不僅有尊嚴,而且比許多女人都甚,高傲得不容人蔑視。如今跟薄南風走到這一步,已經是在挑釁她的極限了。蘇瑞不打算再妥協,除了在一起,就只剩下勢不兩立。
林樂這幾天的日子不好過,只覺是有無數的人在戳她的脊樑骨。
那一天宋林愛和孫青罵得很洶湧,氣壞了,所以很多話控制不住,隨著懊惱的情緒都一股惱的全盤脫出。不想把事情趕到絕境上,知道那樣一來,林樂以後沒法做人了,但當時怒火沖天,什麼也顧不上。
就連林父林母也覺得沒臉出這個門了,唉聲嘆氣的,感覺丟人!
第三者跳出來攔路擋道,破壞人家家庭已經很無恥了。而像林樂這種不僅覬覦好友的男人,還把人搞到流產的,這還叫個人麼?連自己都覺得理虧,又怎麼有臉在外人面前辯駁。
林父想起來就衝著林母罵:“你說你養的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林家的臉算都被她給丟盡了。以後見到人家老江家的人,我們怎麼說?你現在聽聽,外面都傳成什麼樣了。哪個不說林樂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