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姐妹的神韻表情才表達得如此出色。”她試圖轉移話題。
她對他不是沒有好感,只是她不知道還能不能信任一個人。雖然她與他有著相似的家庭背影,雖然他現在說想要給她依靠,但誰能保證現下各方面都如此完美的他,性子永遠不變?
他看著畫下那張小小的標示牌。“這個瓦列·比仲是女畫家嗎?”他不想逼她太緊,順遂她意,轉了話題。
“嗯,她是女畫家,在人物方面有相當出色的表現。”她一面說,一面移動腳步。
“難怪這作品這麼生動。”他找不出形容的詞彙了。
她隨口問:“你平時也看這類的展覽?”
“不看。”他答得直接。“很忙,沒這種機會,那是自己開業了才有多一點的私人時間。而且我沒什麼藝術細胞,以前唸書時,美術音樂這些成績並不好。國二美術課上到國畫時,只拿到五十八分,不過就是幾根竹子而已,這樣畫也不對,那樣畫也不行,羅羅唆唆的。”
他近似埋怨的口吻讓她莞爾。所以,他是為了陪她?她覺得有趣之餘,心口也發熱,想起什麼又問:“那你來這裡,會不會覺得太無趣?”要一個不懂畫的人陪著她看完展覽,會不會太過分了?
“你喜歡不是嗎?”他深目墨邃,毫不掩飾情意地看著她。
他火熱的凝視讓她方才還未褪盡的紅澤又重新在她臉容、頸項漫開。她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感受,只知道她的胸口不住發燙,尤其是他那多情的眼神,像要將人融化似的。
她別開眼眸,看著另一幅作品。
那是法國藝術家愛得華·朋松的作品——專情的眼神。
這幅畫作描繪的是一對年輕農村情侶的含蓄戀情。在陽光徐徐的草地上,女孩羞答答地編織著毛線,而男孩什麼也沒做,只是舒服地趴在草地上,看著心愛女孩令人心動的美麗臉龐,含蓄又溫馨的情感流露其中。
她看著那趴在草地上,靜靜瞧著女孩的男孩,那影像和身旁的男人重疊了;她不是沒發現他常常在一旁看著她,無論她做飯、做畫、做家事,他總會站在不遠處靜靜看她。
她知道他在看她,卻不曾去留心他的眼神,然而現在,她卻想知道當他看著她做任何事時,他的眼神,是不是就如這畫中的男孩那般深情動人?
她沒發現自己開始對他的一切留意了,更不知曉她此刻翻轉的心思,正與身側男人相同。
黎礎又凝睇她專注的側顏。看到這樣的作品,她會想到什麼?
她說她沒想過要再接受另一段感情,是自卑心態,還是那段戀情傷她太深?她難道不曾想過找個愛她的男人依靠?難道不羨慕街上那些牽著手逛街的情侶?難道對愛情再沒有想望?她難道不想和畫中的女孩一樣,有個心愛的男人守候在身邊?
“咦,這不是礎又嗎?”忽而一道驚喜的男聲在他身側響起。他微訝,回首一見,是以前實習所待醫院的院長,身旁跟了個年輕女人。
“王院長也來看畫展?”他轉過身子。
“陪我女兒來,是她有興趣,我哪懂這些。”王院長笑了聲,隨即將女兒攬近身邊。“礎又,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最小的女兒,現在都念研一了。”
黎礎又淡淡頷首,未置一詞。他知道這王院長生了三個女兒,他實習那段期間聽過不少傳言,說是王院長只肯將女兒嫁給醫生,所以遇上看順眼的,就積極安排女兒和對方認識。
“她從小就對這種展覽很有興趣,你們現在認識了,也許可以互相討論,下次再有這種展覽,兩個人也可以一起約來看展呀。”王院長呵呵笑,不說破心思卻又讓人一聽就明白。他只要女兒們嫁給醫生,他記得這個黎礎又很優秀,眼下有這樣的機會,自然要好好把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