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吼出來之後,原本陰暗的若惜殿,突然一下子就亮堂起來。
楚小沫以及一臉陰霾的晨光,踏著落入室內的光線,慢慢的出現在皇后的跟前。
“果真是你。”
晨光看著皇后,一臉的痛心:
“真正的殺人兇手,原來就是你。”
“你是要替你的母妃報仇嗎?”
皇后瞪一眼晨光,目露兇光:
“不要做夢了,我能掐死她,也能掐死你,你們誰我都不會放在眼裡!”
被困太和殿
皇后的怒吼,使得晨光心如明鏡,同時,眼中,亦帶著無法掩飾的悲泣。
他的母親,果真不是因為身子太弱病逝,而是因為這個惡毒的女人,是她殘忍的將自己的母親給殺害了。
如玉的容顏,此刻似是染著萬年的寒霜一般,晨光整個人,猶如沐浴在黑暗當中的修羅,周身,透著層層殺氣。
“你身為皇后,宮中表率,卻做出這種事情來,不怕老天有眼嗎?”
晨光幾步上前,冷冷的瞪著皇后,看著她此刻這張臉,昔日的溫婉全然不見,只餘下醜陋與青寧之色,眼中,因為恐懼,而染著一絲瘋狂。
是因為見到了母親的畫像,而現在這裡又是若惜殿,所以這皇后才會如此輕易的就將埋藏於心裡八年以來的秘密給不自覺的吼了出來吧。
“哼,你這聲皇后叫得好啊。”
皇后不屑的斂眉:
“當年的本宮,還只是德妃呢,倘若不先下手為強,那坐上這個位置的,可就是狐若惜了,而非昔日的德妃了。”
那麼,她的烈兒,就極有可能不是太子。
寧德璽如此寵愛狐若惜,她生的兒子,自然是最有希望當上太子之位的。
誰當太子,誰當皇后,全都憑藉著寧德璽的一念之間,在狐若惜未出現之前,或許烈兒是最有希望的,而當時她身為德妃,一言一行,受盡當時太后的喜愛,在寧德璽跟前倒是說過她不少好話。
只是,所有的一切,等到狐若惜出現之後,就都變得不一樣了。
那個女人,奪走了所有的榮寵。
後宮裡無數雙眼睛都看著呢,只是可惜,沒有一個人敢去動手,除卻這根眼中釘。
所以,按捺不住的德妃只能自己親自動手了。
她相信,狐若惜這一死,是替後宮除了一大害,後宮裡多少妃子在暗地裡偷著笑啊,終於不會再有人給夠奪得皇上的獨寵了。
一國之帝,偌大的後宮裡,假如不可以做到雨露均霑,這不是斷人活路嗎?
“惡毒之人,必定用惡毒之心去瞎想別人,我母親說不定壓根就看不上皇后這個破位子呢。”
晨光冷哼一聲,看著這樣時而清醒時而瘋狂的皇后,只覺得皇權之下,這些人都已經極近瘋狂了。
楚小沫搬著一張小凳子,安安靜靜的坐著看戲,兩隻小胖手,撐著小下巴,一眨不眨的盯著皇后在看。
“你們兩個!我可是堂堂南詔國的皇后,還不快放了我!”
皇后的聲音,又尖又細,在這幽暗的若惜殿裡,聽上去委實讓人覺得有些詭異與陰森。
“放了你,要看我母親願意與否啊,母親在世之際,你與她不是情同姐妹嗎?父皇可是不止一次提過這個,母親這個宮殿裡,已經空了八年了,想必母親孤單得很,若是你能在此陪伴母親,母親一定很樂意。”
晨光挑眉,湊近皇后,慢幽幽的說道。
他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可是此刻,這雙眼睛裡所傳遞出來的意思,卻讓已經年近四十,見過大風大浪的皇后娘娘,有些止不住的害怕。
這是什麼眼神,為何如此讓她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