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波動,很難入睡,但並不嚴重,我甚至不知道她在服安眠藥。”他果然是律師,說話簡練而滴水不漏。
那次去欣語家,她硬留我陪她住一晚,我們漫無邊際地閒聊,直到睡意朦朧。她睡得十分安靜深沉,沒一點失眠的徵兆。倒是我,想到這床是她的婚床,一直躺她身邊的是那個男人,竟然怎麼也睡不著,只下了決心,以後再也不在她家留宿了。
我總不能直接問他最近發生了什麼事讓欣語開始失眠吧。難道是誤服,可是欣語一向細緻,怎麼可能犯這麼可笑的致命錯誤。
“她有生命危險嗎?”
“目前誰也說不清。”我不再理他,轉身進了急救室。
當然洗胃不是萬能的,操作不當,有可能引發肺氣腫甚至胃穿孔,如果服藥超過六小時,還得配合血液透析,尤其她又喝了不少酒,弄不好會胃粘膜出血。好在今天值班的陳大夫急救經驗豐富,欣語終於轉危為安了。
我坐在病床邊,握著她的手,成百上千句話要問,可是她緊緊閉著眼睛,分明什麼也不想說。
隔了很久,她才低聲問:“齊鋒呢?”
“他回去給你拿替換內衣了。”
“是他送我來醫院的嗎?”
我再也忍不住了:“你在家裡服藥,除了他還能是誰送你來?他要是一夜不歸,你這條命就算玩完了,你想幹什麼呀小語?”
“我在跟自己打個賭,看有沒活下去的必要。”
“放屁。”我大怒,狠狠摔掉她的手,“什麼事值得你這麼做,你的命這麼輕賤嗎?你有沒想過你父母?”
“你沒體會過這種絕望,曼曼。”她緊閉的眼角滲出淚水,順著鬢角滑落滴到枕上,“我什麼也想不到了,只知道沒什麼值得我繼續撐下去。”
“什麼事這麼嚴重?我是你朋友,有什麼不能對我說的呢?也許說出來……”
“齊鋒有外遇。”
啊,她說出來了,可是我卻深刻地挫敗,對,我幫不了她,這種事沒人幫得了她。
你們看著很相愛啊,為什麼結婚不到一年就弄成這樣;難道愛情只是一個奢侈品,你以為正享用這個奢侈,卻在不知不覺中為它付著代價;真的到了生無可戀的地步嗎?可是沒有愛情你也活了二十三年……
門輕輕一響,齊鋒拎了一個旅行袋站在門邊,欣語和我一齊看向他,他面無表情,良久長嘆一聲,輕聲說:“傻孩子。”
又是這個稱呼。我驀地起身從他身邊擦身而過匆匆出去,我怕我會控制不住把這些質問劈頭蓋臉扔給他,可是我哪有資格問這些,只有欣語有這個權利。
第 6 章
齊鋒打來電話約我見面,我很意外。
他坐在離醫院不遠的咖啡廳靠窗的位置,意外的是竟然一絲不苟穿著西裝打著領帶,見我打量他,他一笑,將領帶拉松一點:“剛開了個會。想喝點什麼?”
“卡布齊諾。”我素來不好咖啡,總是隨口一點。坐他對面,我有點沮喪地發現,他還是一個好看的男人,對著他,我還是覺得有壓力感。
“我知道我是唐突了點,不過你不用不自在,約你沒別的意思,只是下午和小語通了電話,知道你們是很好的朋友,而且你陪她住了一年,一直很照顧她,所以想和你談談。”
我再次叫來服務員,先要了杯冰水喝了一大口,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笑道:“談什麼呢?”
“小語似乎有點誤會,一打電話就要我把離婚協議準備好。”
“這也不算誤會。你不會要求你一走四、五年,她還搞什麼寒窯苦守等你吧。”
他有點不耐地說:“我並不是回來跟她離婚的。我們需要面談一下,而不是電話約好時間去民政局,不過她好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