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憤憤地砸在沙發上。頭腦一片空白。
師弟也不服了,憤憤道:“憑什麼給他們錢,這不是明搶嗎,這幫雜種欺負到咱頭上了,真活夠了。”
師傅盯著他,臉一沉:“你能耐哈,火葬場天天燒人都你打死的嗎?”
師弟啞了聲,臉上的肌肉卻一個勁地扭曲。
師傅又掃了我們幾個一眼,提高聲音道:“這事到此為止,誰也別提了。喝酒!”
我知道師傅是為了我好,息事寧人,可也不能讓他老人家拿錢啊,師傅一輩子教導說習武是為了防身,可防身怎麼防出罪來了?
我想哭,這什麼世道啊。師弟更淹不下這口窩囊氣,出老頭家回來的路上,一個勁的嘟囔:“哥咱不能這麼窩囊,師傅不讓,咱自己偷偷解決。”
我嘆了口氣,問:“怎麼弄?”
“切。”他把嘴一撇:“很簡單,抓住獨眼把錢要回來就是了。”
我苦笑笑:“獨眼若不給呢?”
他頭一昂:“不給?直接把他那隻眼也弄出來。”
我想了下,望著他,說:“這事我肯定不會算完。兄弟你還沒結婚,也是獨子,這事不能連累你,我好歹親兄弟兩個,我進去還有我哥養老人,死了也有兒子燒紙錢了。”
師弟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有些生氣的道:“哥,你把我當外人了是吧,咱也是親兄弟呀,你哪這麼些事,人不就為一口氣嗎,既然他把屎拉咱頭上了咱還管啥,不就是個拼嗎,我當兵那陣。。。”
我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打斷他:“好了,這事我出頭找獨眼,你心裡過不去就在外打個照應,萬一弄砸了也有人收屍。”
師弟見我不放話,只好點點頭:“也好,哥咱啥時去找他?”
“過兩天看情況吧。”
話雖這麼說,但回家後反覆斟酌,想想兒子下不了決心,但看看老婆那整天郎當個陰臉,就覺的窩氣,唉,這個社會,男人沒本事撈錢,連老婆都瞧不起。男人在家受氣也就罷了,在社會上再窩囊那活的什麼活啊。
注意打定,就看運氣了
我找來那黑白臉都熟的哥們,想探聽獨眼的出行規律,哥們一見面就笑:“獨眼把你師傅搞定了?是不是他們在吹?”
我沒吭聲,心裡特不是滋味,唉,都是我把師傅的一世英名抹黑了。
“獨眼經常在什麼地方玩。”我盯著他,一字一句的問。
“我也不太明白,只知道獨眼經常在皇宮酒點三層賭博。”哥們說了,又一驚:“咋了?你問這個幹嗎?”
我笑笑說:“沒啥事,隨便問問。”
哥們警告道:“獨眼因為仇人太多,出行都帶著幾個馬仔的,是那種身高體大滿臂刺青一看就糝人的混混。如果你想做他還是別費勁,弄不好反到自己被做了。”
我裝作閒聊的口氣道:“是瞎問,我那有那麼大的膽氣啊。”
“奧。”哥們鬆了口氣,說:“這世道就這樣了咱還是忍耐點好。前些晚上因為掙工程的事,小清河樹林裡兩黑幫火拼,100多人,連省城老大都來了,雙方亮出了微衝,一片喊殺聲,路上轎子都滿了,110來把他們衝散了,聽說傷了幾個。”
“警察抓了多少?”對這些事情我不太感興趣,隨口問道。
“靠。”哥們一撇嘴:“那群大爺也只是沒辦法來嚇唬嚇唬而已,敢抓誰?事後聽說雙方清點被砍傷的人數,把對方互要了藥費了事。”
“你知道去年化工廠鋪管道的事吧?”他又神秘的道:“管子透過幾戶農民的房後,農民不讓。施工方找來黑幫,靠,十幾輛黑轎車齊刷刷地奔過來,幾十個平頭一色黑衣服,人人跨一個包,一下車就從包裡掏出傢伙向那些農民砍去,有農民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