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這是我應該做的,可是,我做得到麼?怎麼去接受?真的要去接受另一個男人麼?
從“麗景軒”酒樓裡出來時,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多了。我和蘇茜在這裡訂了桌酒席,包了個雅間,宴請幾位關係人物,其實,主要目的是想結識那位掌管實權,才剛剛上任的區所長。請了幾位有頭有臉的人物做陪,區所長當然卻之不恭。七點鐘便坐在酒席上,杯來盞往,談笑風生,在酒杯碰撞中加深彼此的印象,在一杯一杯爽快地一飲而盡的酒水裡穩固微妙的合作關係。區所長興致盎然,我們頻頻敬酒,他兀自千杯不醉,果真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幾個小時便在扯不完的“酒經”與亂七八糟的“行酒令”裡一晃而過。
外面不知什麼時候已下起了小雨,細細密密的,如網如織,整個街道上已經幾乎沒有什麼來往的路人,只有潮溼的路面,靜靜地反射著昏暗的路燈光。回頭望著依舊燈火輝煌的酒樓大堂,涼涼微雨中,忽然心生些微感觸。什麼時候開始,我竟過上了這種燈紅酒綠的生活,幾乎夜夜笙歌美酒,幾乎夜夜深宵不歸,我真的還是我麼?那個單純的幾乎纖塵不染的宋巧然。
區所長主動要送我回去,我和蘇茜當然不會拒絕,他有專車,更有司機接送,而且他主動願意送我們,也足見這一頓飯沒有白請。蘇茜在她所住的小區先下了車,我仍坐在車上,美容院離這裡還有幾條街。區所長向司機說了我的地址,然後回過頭朝我一笑。
後座上,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小小的空間裡吸進撥出的都是酒精的味道。區所長滿面紅潮,看著我的眼光裡有某些不安分的東西閃閃爍爍。
我笑了一下,扭過頭去看著車窗外。今晚我喝得太多了,雖然早已在這種場合裡練出了酒量,可現在仍覺得有些不勝酒力,車窗外的街景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燈光也彷彿忽遠忽近,我滑下了車窗,讓涼風和著微雨撲面而來,好讓自己保持著絕不能喪失的清醒。
儘管後座非常寬大,可區所長仍幾乎是緊挨著我坐著,有意無意地不時輕輕地觸碰著我,我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傳遞過來的那種有些逼人的熱度。
經驗與直覺告訴我,一定要保持清醒,一刻也不能放鬆警惕。僵直地坐著,盡力地維持著和這個酒氣熏天的男人之間的距離。
“宋小姐,真看不出來,你的酒量還不小啊。”一股酒氣噴了過來,熱度也越逼越近。
“哪裡,”我藉著說話將身體側了一下,斜靠在車門邊,“跟區所長你相比還差得遠呢。”
“不,不,”區所長搖著頭,一臉的笑,“你們女人自帶三分酒量,今晚我算是見識了,我哪能跟你們相比。”他邊說著,邊隨意地輕拍了拍我的腿。
心裡一陣厭惡,又不得不保持著笑容,不露痕跡地調整了坐姿,將腿緊貼在車門邊,儘量離他遠一點。我看了看前面的司機,還好,這車上還有另外的人,讓這個藉著酒勁意圖不軌的男人不得不有所收斂。
車子終於在美容院的門外停了下來,我正要開啟車門,卻被拉住了。
“宋小姐,認識你真是一件很高興的事,今晚意猶未盡,不如請我進去坐坐,我們繼續喝酒,拼一拼到底誰的酒量大,怎麼樣?”這個臭男人越來越放肆了,他的眼裡已掩藏不住骯髒的慾望。
“區所長,”我微笑著輕輕掙脫開他的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些開小店做小生意的人很辛苦的,早上八點就要起來開門做生意,現在太晚了,改天吧,有機會一定好好跟你比比酒量。”
我邊說著話,邊迅速地開啟車門,迅速地下了車。
“哎,宋小姐……”區所長急得彷彿也想跟著我下車,我迅速地關上車門,將他攔在了裡面。
“區所長,謝謝你送我回來。”我伏在車門邊,朝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