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人並未出言反駁,反而順其自然地就著他的話接了下去,右手悄然掐住了腰邊刀柄,“可是我和我的搭檔,追求的正是你這種高手的血呢。”
他的聲音突然開朗起來,盎然的興味暴漲,“所以……能不能和我過上兩招?”
話音未落,滑滾著幽熒紅光的利刃已經脫鞘——
“你……”
眉間一緊,桂小太郎驀地回過頭去,目光在接觸到泛光奇異的刀身時明顯地一定,“那把刀是……”
自然放置在身側的手條件反射般下意識地想去伸夠自己的刀,誰知男人的動作更快一步——夜空中銳影四下激閃,利器破空的風聲呼嘯而過後,男人姑且邁了兩步權當緩衝,挑起意味深長的一抹笑,徐徐收刀。
“啊呀,原來只有這種程度嘛。”
用失望而不屑的口吻感嘆著,男人將頭抬起幾度,削尖的下巴和大幅咧開的嘴角暴露在如銀月華的洗禮之下,與濃淡不一的陰影交相輝映成異樣已極的奇詭畫面。
摸刀的手僵冷在半空,脊背被斜切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陡然後身噴濺出大量腥稠的血液。
規整梳起的髮髻跳躍劃出曲線,桂小太郎雙腿一屈,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
一天後。
與意乎吞沒一切的黑夜截然相反的明朗白晝,仍是同一座橋。
暖洋洋的日光積聚成細束滲過木欄長期被風雨侵蝕而形成的空洞,在疏鬆多孔的橋面上抹開層層湧湧的熱浪。
嫩黃尖嘴一張,名叫伊麗莎白的不明宇宙生物站在橋中央左右看了看,隨後從口中拎出一個沾滿血漬的陳舊吊飾,晃盪在爪心戳在對方的眼前。
【快看!】它舉起一塊木牌。
“你的意思是……在這裡撿到的嗎,這個東西?”
志村新八扶了扶掛在鼻樑上的眼鏡,俯身摸著下頜仔細研究了數十秒,露出老氣橫秋的擔憂神情,“而且這麼說來,最近幾天都不見桂先生的身影……為什麼不早點說呢,伊麗莎白?!”
面對對方句尾處不加掩飾的指責,伊麗莎白三根睫毛下的大眼睛顯現出愧疚,再次舉起了牌子——
【聽說最近小巷裡試刀殺人案橫行……該不會……】
看見白紙黑字清楚寫下的語句怔了一下,志村新八苦惱地揉揉眼睛,字正腔圓地糾正道,“伊麗莎白,你應該最清楚吧,桂先生他是不會輸給那種喪心病狂的試刀殺人犯的!”
“那可說不準。單從這東西的破損程度來看,恐怕真的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吧。”
玖木綾蹲在橋欄的木墩上,手心裡攥著一把碎石子一個接一個零星打著水漂,若無其事地加入進對話,“真選組最近也接到了不少關於試刀殺人的報案,聽說這次的這個犯人從小喝腦黃金長大,智力障礙的程度非同一般呢。”
“阿綾小姐……?”極度驚駭地瞪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人,志村新八嚥了咽喉嚨,抬手用力把滑下的眼鏡推了上去,“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不明生物說到底也跟攘夷志士有關連吧,竟然明目張膽的出現在真選組屯所裡,還擄走了當時正在修理屋頂的萬事屋你們,身為江戶武裝城管於情於理都該追出來看看情況。”
玖木綾理所當然地衝向伊麗莎白挑了挑下巴,繼而乾脆地扭身跳下木樁將話鋒隨機一轉,“但是我這次來的目的不是抓這個雜交產物——坂田銀時在哪裡,我有事情想問他。”
“阿銀的話,剛才接到了一單生意,趕去和委託人見面了。”
志村新八順口回答著,旋即才遲遲抓住對方話裡的槽點,登時反應了過來,“……話說回來武裝城管這是要怎樣?!你們還沒有墮落到連路邊賣羊肉串和三鹿奶粉的非法板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