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刻,於錦其實很想說點什麼,但她想到身上的隱患,和緊追在身後,一晃眼就到頭的二十年壽元,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但心中燃起了一點火種:若她身體的隱患有順利消除的一日,那麼……
不對,腦袋裡還有條不懷好意的神識!
於錦漸漸發熱的頭腦撲啦澆上了一桶冰水:對呀,神識!
她定了定神,決定先換個話題,問道:“我昏迷多久了?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存真師兄也跟來了?”
當日於錦跟眾元嬰鬥法,怕波及到歸法舟裡的人,便用朝華簪將他們都護住,想來他們算是離戰場最近的旁觀者。
“今天距那日已有二十七天了,”說到昏迷後的事,虛元卻慚愧地搖頭道:“平雲宗的那位女修士第三次使出紫雷錐鑿破結界時,弟子因受不了鬥法的餘波,被震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歸法舟已經飛了起來,正是那位存真前輩在駕舟。”
原來如此,看來那些元嬰的手段沒有困住存真多久,還是他護著自己逃了出來。這歸法舟原本就是他贈予原身的,他會駕駛並不稀奇。
剛說到他,就聽見門外刻意放重的踱步聲,還有存真放輕了聲音,還是能傳遍整個小院的問話:“師妹,你衣服可換好了?”
於錦腦補了一下他現在的表情,“噗”地笑了:“換完了,你進來吧。”
存真小聲歡呼了一聲,立刻開啟門撲了進來,居然沒忙著跟於錦說話,而是充滿敵意地瞪著虛元:“老頭,你怎麼在這?”
“老頭”虛元:“……”
於錦:“……”總算知道人家小姑娘是怎麼被他嚇成這副德性了。
什麼毛病哪?只要看人蓄了須,他就管人叫老頭,那他自己滿臉鬍子不比別人老多了?搞不好,他比留著短髭的虛元年紀還大。
虛元被金丹高手瞪得實在受不了,拱拱手:“老祖,弟子那就先告退了。”
虛元離開後,存真一頭亂毛的腦袋擱在她床上,直接趴到她面前,一開口就是一連串的問題:“師妹,你現在怎麼樣?還痛不痛?躺在床上無不無聊?要不要把我的玩具借你玩一玩?”最後一個問題,他問得眉毛都擰成了一團,顯然極捨不得。
於錦又笑了,這個傢伙說話比以前明白不少啊,她一本正經地答道:“你說對了,我無聊死了,把你的寶貝分一分給我玩吧。”
“啊?”存真像受了天大的打擊,苦巴著臉慢騰騰地去摸他的儲物手鐲:“那說好了,只是借你玩,你病好了可要還我啊。”
於錦憋著笑,一聲不吭地見他一樣一樣的往外掏他那不得了的寶貝:會打拳的傀儡小人,會說話的機關小鳥,能變色的琉璃球……居然還有一頭一臉淫賤相,按一下肚子就會發出女子銷魂的那種聲音的,黑毛野豬!
他不捨地按了兩下野豬肚子,在野豬一臉**,讓人臉紅心跳的**中忽然又改了主意:“這些已經夠你玩了,這個我就留著吧。”
於錦眼明手快地搶過野豬:“不行,我就要這個,別的你拿回去。”小孩子玩什麼成人玩具?萬一以後出門,聽見那種聲音,他好奇要做壞事怎麼辦?
存真不高興地堵了會兒氣,悶悶地說道:“師妹變了。”
於錦心中一跳,嘴上輕描淡寫地問道:“我怎麼變了?”
存真認真地想了想,最終疑惑地搖搖頭:“我也說不好,就是跟以前不一樣了。對了!師妹以前都不跟我搶玩具的!師妹變壞了!”他氣憤地指著於錦控訴道。
於錦鬆了口氣,存真算是原身唯一的朋友,而且他不久前才救過自己的命。在這個人人心防築得比天高的修真界,他難得的赤子之心,原主的離去也不該被她抹去,尤其是在雲陽最重要的朋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