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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量著身邊驚駭的人群。

“鬼鬼,這園子裡有鬼!”忽然有人嘶聲低吼起來。人人聽得這喘息般的低吼都覺得有一道涼氣自頸後升起,循聲望去,嘶吼的人竟然是晏祁!

晏祁的臉色陣青陣白,火光將這個喘息吼叫的大男人的身影誇大地映投到靜臥在地的那個小女孩身上,顯得異常的詭異。晏祁緊盯著自己映在梅影身上的影子,喊道:“這是個鬼園子,俞飛、方氏兄弟、柳小姐、劉元吉,現在連這年幼的奴婢也不放過!”柳含煙不由怒喝道:“住口,眉兒只是……只是下落不明,你怎能將她和這些死鬼相提並論?”晏祁不理,散亂的目光直盯著眾人道:“下一個該是誰死了?”不待眾人回答,驀然間他昂首長嘯:“秦淮月,旁人懼了你,我老晏卻不怕!”說話間雙臂一展,身子凌空躍起,已上了屋頂,喝道:“秦淮月,到這時還不現身一見!”大呼小叫聲中,身形幾個起落,已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

狄青霜驚道:“這廝莫不是瘋了?”侯先生冷笑不止:“他一點都沒有瘋,你沒瞧他向園外奔去麼?他藉口挑戰秦淮月,自己卻逃之夭夭了!”卓青梧嘆道:“想不到猛雕晏祁竟然是如此一個外強中乾的人物!”眾人議論聲中,鶴雲卻一直緊盯著梅影的那雙手。那雙蒼白無比的手不屈的張開著,向在對他訴說著什麼。鶴雲的胃部一陣翻滾,他大口吸著清冷的夜氣,夜氣中瀰漫著一種死亡的氣息,這使他又感到一種被陰影吞噬的顫慄和憋悶。

柳含煙沉吟道:“這小丫頭為何投井呢?”一直默不作聲的狄青霜一張臉憋得通紅,道:“我只是略略訓斥她幾句,她和小姐在一起,卻讓小姐被人劫走,身為下人,護衛不周!”侯先生皺了皺眉頭,道:“狄大管家,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她一個小丫頭,談何護衛小姐?”狄青霜頓足道:“便挨幾句訓,也不必自尋短見!”鶴雲忽然道:“梅影不是自尋短見!”眾人咦了一聲,柳含煙道:“陸公子,你說這梅影不是自尋短見?”鶴雲搖了搖頭。

侯先生雙目眯成一線,緊緊盯著他道:“何以見得?”鶴雲發覺侯先生那深深凹陷的雙眼猶如兩個深邃的黑洞,自己正被這黑洞吸噬進去,不覺心中一顫,低聲道:“看她的雙手!自己跳井死的人,手總是攥握成拳的!”眾人扭過頭來,梅影的手在火光下倔強的張開著,猶如黑夜中一朵悽麗的白花。

鶴雲走了過去,道了聲得罪,便俯下身細瞧起來。侯先生拈了拈鬍鬚,道:“陸公子,梅影雖未成年,可終究是個女子,這男女授受不親……”鶴雲的臉騰的一紅,但他卻沒有停下來,反而將梅影瘦小的身軀翻了過來。

侯先生還待言語,柳含煙沉聲道:“讓他仔細瞧瞧。”話音未落,鶴雲已叫道:“在這裡了!”眾人湊過身去,只見梅影的頭髮被撥開後,蒼白的後頸上赫然現出兩道紫色的瘀痕。鶴雲一字字地道:“她是被人按住後頸,按入水中活活憋死的。”眾人全倒吸了一口冷氣,卓青梧忽然搖了搖頭,指著這水井道:“不對不對,這井內水面距井口五六尺遠,若有人按住梅影的脖子,必無法將她按入水中。”侯先生點頭道:“此言有理,想來這傷痕是在井內劃傷的。”鶴雲黯然無語,心道:“井內劃傷必不會出現如此內傷式的瘀痕,這明明是被人掐按所致,只是那人為何要殺一個小丫頭呢?”忽然心內響起竹韻的哭聲:“連梅影姐姐都去了,梅影說不尋到小姐她絕不回來……”一低頭鶴雲看到梅影手指內深嵌的泥沙,剎那間腦中靈光一閃,抬頭問道:“柳莊主,你曾經說這疏梅園內絕少流水,但這園子四鄰清溪,當真沒有一兩處溪水流過此園?”卓青梧忽道:“在園子北面滄浪亭邊倒有一道小溪流過,只是那地方荒僻得緊,平時少有人去。”鶴雲疑惑道:“滄浪亭?只怕梅影就是在小溪旁被人灌殺的。”卓青梧若有所悟:“你是說有人在滄浪亭的小溪旁灌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