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煎骨頭說是骨頭,其實用的上乘的肋排,斷去大骨;大小呈尋常麻將,個頭均勻有致,碼放得整整齊齊。若剛才只是想像肉燥被煎制時,滋啦冒香,眼前便是那一想像的現實呈現。
兩面金黃,表面滋滋冒油,盈盈發亮,在燈光照耀下彷彿星輝撒落其間,璀璨閃亮;其上疏疏落落地點綴著點蔥葉、蔥白,蔥葉翠綠碧亮,蔥白白裡透著金黃,與骨頭融為一體一體,好像上妝時的小亮片。
呼。
他吐口氣,揉了下胃,逕自用手拈一塊排骨,入口。
炸衣香脆可口,嘎嘣嘎嘣脆響,帶著點濃鬱的蔥的焦香,可謂滿口留香;正是這層炸衣的作用,鎖住裡頭排骨的汁水和水分,牙齒一碰,帶著韌感的骨頭汁水在口中迸濺,爽滑鮮嫩,又香又醇,濃鬱的肉香一秒治癒所有的不快。
「唔,太好吃!真太好吃了!」
演員全情投入吃肉,似乎忘記自己在片場,一口肉一口骨,吃得那叫一個暢快。
曹政剛吃過一份,見狀仍是滿滿艷羨,生出渴望。
他尚且如此,遑論其他人。
一眾專業影視人,眼神痴迷地望著鏡頭中吃肉咂嘴的人,有的肚子咕嚕亂叫,有的默默吞口水,有的釋放眼神利刃,想要結束這種「酷刑折磨」。
他們是專業的,一般不會失態,除非遇到特殊情況。
眼前正是如此。
有人曾吃過飯館,卻沒吃過粉煎骨頭,吞口水的聲音都比別人大。而那些沒吃過,略有耳聞的,紛紛懊悔當初為何要因價格錯過,這種賣相別說是路邊館子,就是私房菜也不一定會有啊!
關鍵,這香得喲,忒不地道。
外賣通通白吃了。
導演望著監視器畫面,以及耳畔此起彼伏的口水聲、肚子叫聲,心情複雜無比:劇組的伙食這麼差了嗎?
別說,他也想吃。
他按住不安分的胃,將叫聲扼殺於搖籃,皺眉大喊「cut」:「臺詞錯了!」
然而,演員充耳不聞,悶頭吃肉。
一盤肉見底,他嗦嗦手指,吸去肉味,仍覺意猶未盡,而他這時才察覺周圍過於安靜,導演遲遲未喊「cut」。他恍覺不對,茫然四顧,見眾人面色皆是一言難盡,一頭霧水問:「怎……怎麼了?」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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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曾經有人說,村霸大鵝有朝一日會痛哭流涕,搖尾乞憐,許唐棠是絕對不信的。
當然,如果在繼承飯館之前,有人告訴她,這個世上不僅有人還有妖,許唐棠也只會告訴他/她:「建國之後不能成精,請本本分分做好社會主義公民,做建設新時代社會主義的奮鬥者。」
這些都有個前提:沒有親眼目睹大變活妖。
大鵝在地上一會扇翅膀,一會低頭落淚,頭顱低垂,褪去往日霸氣,只餘可憐,更何況他還口吐人言,希望網開一面,再也不蹲小黑屋。
許唐棠仰面吐口氣,捂胸口道:「建國後不能成精,你先做個人!」
小圓哭哭啼啼:「我兩百歲了……我做人太久差點忘記自己是妖,方才放下大錯,損害人類利益。我保證一定會改,求求老闆替我說句好話,別再關我小黑屋了」
許唐棠:「……」
「敢情你犯錯還有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自從吃過痛改前非飯,真的痛改前非了,絕不撒謊。」
「……」好傢夥,痛改前非後勁兒挺大。
小圓撲通撲通以頭搶地,承認自己剛態度不對,語氣失誤,不是無心造成。
「前輩對不住,雖然我看不出您的修為,但既然大家同為妖,您是隱世大拿,定不忍看咱們妖界寥落,也肯定能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