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進衛生間看看,沒有人,接著又跑出了臥室,一個一個房間的找著,還是沒有人
不是吧流年的心猛地揪了起來,難道真的因為他喝多了,結果把新娘子弄丟了?有沒有這麼烏龍的事情?他站在走廊裡想了一會,又咚咚咚的衝進臥室,翻出了手機開始給葉詞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呼叫的使用者已關機。”電話裡冷冰冰的聲音打碎了流年最後一絲冷靜,他一把抓起了一件外衣,一邊給幾個兄弟打電話,一邊朝著屋子外面走去。
“……嗯,是,她確實不見了,不管你們當時回來怎麼回事,現在她確實不見了,是兄弟的話……”流年一邊用肩膀和耳朵夾著手機,一邊穿著外套開始往屋子外面走去,才走過客廳的時候,他的餘光隨意的一瞟,沙發燈怎麼開著?順著再多看一眼,流年本來要邁出去的腳步生生的收了回來。
只見在角落的沙發上,那個剛剛才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她一雙小細腿盤在沙發上,臉上的妝早就洗了乾淨,頭髮也鬆散了下來,身上穿著一套奶白色的棉質睡衣。嗯,很保守,十分的保守。此時此刻,這個本來應該嬌羞無比躺在自己懷裡和他共享新婚第一夜的小女人正坐那裡低著頭奮力的做著手裡的事情——拆紅包。
一種奇怪的心情忽然就爬上了流年的心頭,失而復得或者別的什麼,大起大落或者別的什麼,當然憤怒也是有的。他站在那裡,靜靜的盯著葉詞,還在想怎麼開口來教訓一個這個還弄不清楚身份的人,卻不想那邊坐在沙發上的葉詞倒反先抬起頭跟他打了招呼:“那麼晚要出去啊?”
“嗯?”這話真是夠打岔的,流年本來就暈暈乎乎的腦袋,這麼一說他立刻忘記了自己剛才在想什麼,只是站在門口看著坐在沙發上依舊低著頭拆紅包拆得不亦樂乎的葉詞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哦,那出門記得帶鑰匙啊,我睡覺了可是雷打不動的。”葉詞這回連眼皮都沒有翻一下,繼續將紅包裡的錢拿了出來,刷拉刷拉的數著。她的手指本來就纖細白皙,現在上下翻飛在花花綠綠的鈔票上,著實好看。
只是……只是,好像不對勁啊
他們才結婚好不好?用不用這麼淡定?用不用這麼老夫老妻?
流年的腦子裡濛濛的,也不知道是心情大起大落還是喝了酒的關係,抑或是葉詞太過坦然淡定的態度終於讓嘴角抽動了起來,他找了半天還是將自己雲飄天外的聲音找了回來,他清了清嗓子道:“你在幹什麼?”
“數錢啊。”葉詞一邊回答流年一邊皺了皺眉毛,隨後,她將手裡那一疊數了一半的錢又重頭開始數了起來,看得出來,剛才她為了跟流年說那麼一句話讓她忘記了自己數到什麼地方了,於是只能又再一次重頭數起。她白了流年一眼,那眼神裡既有不要打擾我數錢的警告,也有你看不出來我在做什麼的鄙視,看得流年眉心跳了一跳。
“我知道你在數錢,我是問,你怎麼會坐在這裡數錢?”流年態度良好,甚至走到了葉詞的身邊,低頭看著她的手指頭刷拉拉刷拉拉的搓過鈔票,翻飛得那麼歡樂。
“我覺得這裡環境不錯,數錢心情很好。”葉詞頭也不抬的回答。
“在臥室就心情不好了?”
“錢這東西太髒了,在臥室裡數容易在空氣中飛得到處都是細菌,還是在客廳數比較好。”葉詞又一次停了下來,看起來,跟流年的說話又一次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再一次數錯了,她嘆了一口氣,只好無奈的暫時放下了手裡的事情,有點不耐煩的看著流年。雖然她聲音的態度很好,但是從她的眼神裡看得出來,對於流年幾次三番的打斷她數錢的行為,她表示十分的不爽。
流年的腦袋上冒起了一條又一條的黑線,這個,這個,這個好像不是問題的重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