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適合這任務。“把輜重和馬匹分開,妥善利用我好心的表弟為我們挖的便池。亞當爵士,紮營後仔細檢查外圍,不得有任何疏漏之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囈語森林的事絕不能再發生了。
“要我召喚黃鼠狼們來開作戰會議嗎?”達馮問。
“不,等我和黑魚談了再說,”詹姆招呼“沒鬍子”瓊恩·本特利,“打上和平的旗幟,去城堡送信,轉告布林登·徒利爵士:明天一大早,我與他談判。我會親自來到護城河邊,跟他在吊橋上會面。”
“大人,城上的十字弓手……”小派警告。
“沒事。”詹姆翻身下馬,“升帳,立起我的大旗。”我們來看看誰會先到,到得有多快。
沒讓他久等。皮雅取出火盆,正忙著點燃煤炭,小派跑去幫她。最近一段時間,伴隨詹姆入睡的往往是他倆擠在帳篷一角做愛的聲音。當加列特為他解開護脛甲時,帳門被掀開了。“你終於來了,對嗎?”姑媽大聲說。她的身軀擠滿了整個門,而她的佛雷丈夫湊在後面偷偷往裡瞧,“久別重逢,你就不想給你肥胖的老姑媽一個熱情的擁抱嗎?”她邊說邊張開雙臂,詹姆只能接受。
吉娜·蘭尼斯特年輕時是個相當有形的女人,最愛開玩笑說自己有朝一日定會長胖。今天她的體形業已四四方方,臉龐寬闊平坦,脖子猶如粉色樑柱,胸部高聳。總而言之,她的體重應有她丈夫的兩倍之多。詹姆盡責地抱著她,等待姑媽捏自己耳朵,從有記憶開始,姑媽就喜歡捏他的耳朵。不過今天她忍住了,只在他臉上印下潮溼柔軟的吻。“對你失去的,我感到很遺憾。”
“我有了只新手,純金打造。”他展示給她看。
“好看得很,不過你能用純金為自己打造一個新父親嗎?”吉娜姑媽尖刻地問,“我指的是泰溫。”
“泰溫·蘭尼斯特是千年一遇的傳奇。”姑丈宣佈。艾蒙·佛雷是個神經兮兮的人,一雙手總是不安地扭動。他的體重最多十石……而且還要在渾身甲冑,被水浸過的前提之下。穿羊毛衣的他彷彿一根蘆葦,沒下巴,突出的喉結十分可笑。三十歲之前,他一半頭髮便已脫落,現在他年滿四十,頭頂只剩幾根稀疏的白絲。
“最近有很多奇怪的謠言,”詹姆遣散皮雅與侍從們之後,吉娜姑媽說,“教我這個老婦人難以置信。提利昂怎麼可能害了泰溫?是不是你姐姐的誹謗中傷?”
“事情是真的。”金手越來越沉,他摸索向手腕處固定用的皮帶。
“兒子謀害父親,”艾蒙爵士道,“滔天大罪啊。如今是維斯特洛最黑暗的時代,泰溫大人不在了,我真替大家擔心。”
“若他此刻在這裡,你才該替大家擔心。”吉娜把豐滿的屁股擺到一張摺疊椅上,椅子頓時發出危險的“吱噶”聲。“侄兒,講講我們的兒子克里奧爵士,講講他怎麼死的。”
詹姆解開最後一個索扣,把金手放下。“我們路遇土匪,克里奧爵士挺身而出,企圖引開對方,不料出了意外。”謊言很容易出口,尤其是它明顯安慰了面前這對夫婦。
“孩子很勇敢,我一直這麼說。這來源於他的血脈。”艾蒙爵士說話時濺出粉紅唾沫,他喜歡咀嚼酸草葉。
“他的屍骨應該埋在凱巖城下的英雄之廳,”吉娜姑媽宣佈,“他究竟安息於何處呢?”
無處安息。血戲子們剝了他的屍體,把血肉留給烏鴉享用。“一條小溪旁,”他撒謊道,“等戰爭結束,我便會帶他回家。”這些日子裡,只有骨頭沒人要。
“戰爭結束……”聽見這話,未來的艾蒙老爺頓時來了精神,他清清嗓子,突出的喉結上上下下,“你看見外面的攻城器械了:撞錘、投石機、攻城塔。不能蠻幹啊,詹姆,達馮要破壞我的城牆,砸毀了我的城門,他還說要把瀝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