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然而怎麼說呢,奧斯威爾跟了我太長時間,而羅索天生口風緊密。反正,凱特布萊克替我監視著布倫,布倫替我監視著凱特布萊克。誰也不要信任,我告誡過艾德·史塔克,結果他當耳邊風。你現下是阿蓮,未來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你都得是阿蓮。”他將兩根指頭按在她左胸,“即使在這裡,在你心中。你能做到嗎?你能保證自己在心中也是我的女兒?”
“我……”我不知道,大人,她幾乎如此回答,可這句話對方是不願聽的。謊言和青亭島的葡萄酒,珊莎心想,“我是阿蓮,父親,除此之外,還能是誰呢?”
聽罷此言,小指頭大人吻了她的臉頰,“憑我的智慧和凱特的美貌,總有一天,你能夠征服世界,親愛的。現在去睡吧。”
吉思爾為她房間升起爐火,換洗了羽毛床。珊莎脫掉衣服,滑進鋪蓋窩裡。他今晚不會唱的,她祈禱,有奈斯特大人和其他人在,他不敢唱的。於是她閉上眼睛。
良久,她又在夜裡醒來,原來小勞勃爬進了被窩。今天我忘了拜託羅索鎖門,她懊悔地想,無可奈何地伸手摟住男孩。“乖羅賓,你好嗎?你可以留下來,但不要亂動,閉上眼睛好好休息,我的小親親。”
“我會聽話的,”他鑽過來,把頭埋進她雙乳之間,“阿蓮?你可以當我的媽咪嗎?”
“大概可以吧。”她說。這是個善意的謊言,對兩人都有好處。
Chapter12 海怪之女
大廳里人聲嘈雜,擠滿了醉酒的哈爾洛家族成員,所有親戚統統到場。每位頭領都將自己的旗幟掛在手下人坐的長凳後面。太少了,阿莎·葛雷喬伊一邊從樓臺上俯視,心裡一邊想,迄今為止,還是太少了。長凳有四分之三是空的。
黑風號抵達時,“處女”科爾便如此評價。他數了數她舅舅城堡下停泊的長船,抿緊嘴巴。“他們沒來,”他說,“或者說來的人不夠。”他講的是實話,但阿莎不能附和,因為那樣或許會被船員們聽見。她不懷疑他們的忠誠,但假若從事一項必敗無疑的事業,即便是鐵島人,也會猶豫彷徨的。
難道我的朋友真這麼少?她看到波特利家的銀魚旗、斯通垂家的石樹、沃馬克家的黑魚怪、密瑞家的繩圈,其餘都是哈爾洛家的鐮刀。博蒙德的鐮刀置於淺藍底色之上,何索的鐮刀在圓圈裡,“騎士”的鐮刀與其母系家族華麗的孔雀紋章構成四分格,“銀髮”西格弗裡德在斜分底面上放了兩把交錯的鐮刀。只有哈爾洛頭領將銀色鐮刀直接置於暗黑底色上,這面旗幟從黎明之紀元飄揚至今:這是羅德利克的旗幟,他人稱“讀書人”,乃十塔城領主,哈爾洛島頭領,哈爾洛島的哈爾洛……她最親的舅舅。
此刻,羅德利克頭領的高背椅空空的。椅子上方有兩把交叉的巨型銀鐮刀,大得連巨人也難以揮舞,可舅舅早已離開,阿莎對此並不驚訝。畢竟,宴會已告結束,擱板桌上只剩骨頭和油膩的盤子。大家都在喝酒,而她舅舅羅德利克從不與吵鬧的醉漢為伍。
她轉向“三顆牙”,一位極其年邁的老婦人,剛開始當管家那會兒叫“十二顆牙”。“我舅舅泡在書堆裡?”
“是啊,還能上哪兒去呢?”那婦人如此年邁,以至於修士曾說,她一定給老嫗當過保姆。當時的鐵群島仍能容忍七神信仰,羅德利克頭領便在十塔城蓄養修士,這並非為了救贖靈魂,而是為了幫他抄書。“他泡在書堆裡,波特利也在。”
波特利的旗幟就掛在大廳,那是淡綠底面上的成群銀魚,然而阿莎在港口沒看到“快鰭號”。“聽說我叔叔‘鴉眼’淹死了老沙紋·波特利。”
“這位是特里斯蒂芬·波特利頭領。”
特里斯掌握了大權。沙紋的長子赫倫出事了?我很快就能找出答案,但無論如何,這次會面一定很尷尬。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