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被夜風吹亂了的鬢髮,向展白問道。
“我新交的一位朋友,名叫樊素。”展白毫不隱瞞地說:“姑娘……”
“姓樊的?”婉兒打斷展白的話。“那一定是我家的大仇人了,讓我看是淮?”
微風撲面,婉兒嘴裡說著話,人已棉絮隨風般地飄到展白麵前。同時,伸手向樊素面門抓去。
展白估不到婉兒身子競也如此快捷,毫不亞於乃姊。
如今,這妹妹出乎又是這麼快,而且聽她說樊素是她家大仇人,展白誤以為婉兒想施殺手,來傷害昏迷不醒的樊素。展白與樊索雖是新友,卻一見授緣,在中中談得甚是投機,他怕婉兒傷了樊素,同時,也是下意識的反應,見婉兒探手抓來,身形一測,向一旁閃去。
“嘶!”展白閃得快,婉兒的手來得也快,展白一閃,婉兒一抓,正好把樊素頭上青巾抹額的武士巾抓落下來。
“咦!”
“呀!”
婉兒、展白同聲驚呼,原來樊素頭巾脫落,露出滿頭青絲,競是一絕色少女,分明是女扮男裝。
“哼!”婉兒一愕,瞬即小嘴一撇,粉臉現出妒意,冷哼一聲,說道:“原來是個女的!我說你為什麼捨死忘生,也要救她哩!”
“我……我不知道!”展白錯愕地說,“真……不知他是女的……”
“不用裝傻了!”妒嫉,形女人天性,愛之愈深,妒之愈甚。婉兒雖是純潔天真,心無點塵,但她既為女人,與女人生之俱來的妒嫉心還是有的。病榻上與展白一夕相對,她心之深處已暗暗愛上展白,如今展白舍死志生所救援的竟是一絕色少女,而且抱在懷內愛護備至,婉兒心裡立刻起了酸溜溜的感覺,不高興地說道:“那麼,現在你該知道了吧!”
言外之意,是要展白把樊素放下。
偏偏展白是個不懂女孩兒家心事的憨直青年,低頭望了望昏迷在懷中的樊素,又抬頭一眼望見,此山竟是雷大叔第一次帶他來到的地方,自己曾住過的石洞就在前面,嘴中隨即喃喃說道:“她負傷很重,我要給她療傷。”
說罷,也不管婉兒站在一邊撅著嘴不高興,競抱著樊素大踏步地向石洞中走去。
“你……”展白此舉大出婉兒意外。見展白抱著懷中少女直向石洞中走去,臉色大變,抬起手來想阻攔,不知又想起什麼,口中只說了一個“你”宇,立刻噎住,怔了一怔,咬了咬下嘴唇,竟一跺腳恨恨地離去。
婉兒身形如一陣輕煙,消失在山腰密林裡;展白一心關注樊素傷勢,對婉兒的含怒離去並未留意。
展白把樊素抱進洞內,將她放在自已曾睡過的床上,伸手一探她的鼻息,已是徽弱得可憐,離死不遠了。
展白顧不得男女之嫌,先救人要緊。事實上,此際他也沒想到男女之分。樊素已被禿頂老者掌力震得五臟離位,展白先為其五臟歸還本來位置,然後雙掌按在樊素命門穴上,為其推宮活穴。
《鎖骨銷魂天佛卷》果然曠世絕學,展白短短時間的揣摩,按照書士秘訣施為,不消片刻功夫,樊素竟呻吟出聲,甦醒過米。
但展白初次為人運功療傷,損耗真力甚巨,為樊素療好傷勢之後,已是疲乏勞累不堪。
樊素長吁一聲,睜眼一片昏黑,任什麼也看不到,競不知自己身處何地。
恍惚中,她記得自己被眇目道人掌力震傷,火光中與自己同困牢中的少年救了她,往後便昏迷不醒了……
那麼,自己現在是置身何地?她輕動了一下身體,又發覺胸腹間疼痛已失,似乎傷勢也好了,又是誰為自己療好傷勢呢?……許多疑問,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洞中,使樊素想不通,幾疑身在夢中。
等到她神智完全清醒,已證明自己不是在夢中,她又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