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是高興的,誰會不高興被一個青春青靚麗的少女深深祟拜呢?即使是他不重男女情,但她也一定程度上滿足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虛榮心。
他們在屋裡坐下,梁秋嬋望著羅漢床中間的條案上擺著許多龜甲銅鈴類的法器。
而他身後的屏風下,一盆建蘭開得正盛,碧綠欲滴的蘭葉被一條一指寬的窄綢攏起,且還打了個甚嫻熟的蝴蝶結。
玉簫峰女弟子有五六個,但能進碧落軒的女弟子卻只有她。她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更沒有拿紅綢攏蘭葉的習慣,華清當然也沒有這樣的綵綢。
她垂頭端起他斟給她的茶,淺淺抿了一口。
慕九還是被林見儒與梁秋嬋的事給刺激到了的。
或者說還有一些失望。
她之所以願意信任他,是因為他在說到林燮死於他手,並且也沒有否認姬詠芳是他害死的時候沒有迴避,也沒有猶豫,這樣的他令她覺得他雖然多行不義,但起碼對她還是真誠的,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幫他借冰魄鎖,同他去救武蘭兒。
梁秋嬋的事情當真令她有些無法釋懷,莫說她與她之間並沒有什麼恩怨,就算是有,他以這種方式對付個女孩子也有失磊落,她不明白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個人,她真想再撲過去尋他問明白他究竟想怎麼樣,但她到底沒有去。
勸導的話她說的已經夠多,連她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他能夠一面利用著梁秋嬋,一面跟她發著毒誓,那麼他應該已經是豁出去了吧?
陸壓也察覺她這幾日有些心事重重,夜裡無事的時候便叫她進房裡吃茶。
慕九想來想去,便把林見儒這段跟他說了:“拋卻林見儒的作法先不說,只說他們這種愛情真是匪夷所思,我以為世上最不可能愛上林見儒的人就是梁秋嬋,可沒想到,只有我想不到的,沒有世人做不到的。”
陸壓默不作聲沏了茶給她,說道:“這世間最講不明白的,就是兒女之情了。”
他到如今也不知道喜歡她什麼,但就是舍不下拋不開,彷彿做什麼都是本能,是註定他一定要這樣對待她的,少一點點都不行。
慕九托腮笑:“連你這樣的神仙也沒有辦法嗎?”
“是啊。”陸壓輕睞她,捉住窗外飛進來的一片桃花,在掌心化開成花鈿,貼在她額尖上,仔細端詳道:“完全拿你沒有辦法。”
慕九埋首在他肩上,抿唇笑起來。
抬頭去看他的臉,抱住他胳膊往他臉上啜了一記。
陸壓低頭看她,揚唇也在她臉上印了印。
轉而他化出個羅盤來,說道:“這兩****又去洪蒼看了看。”
慕九坐起來:“怎麼樣了?”
“我重新想了下琉陽消失前後,有件事比較疑惑。”他在羅盤上點了幾點,然後浮出的畫面上,時間點正掐在那天他去到洪蒼,看到小胖子們打柿子那段情景上。他道:“從我進山到遇到子境,再到出來又回去,過程裡我敢肯定琉陽是沒有發現我的。”
慕九細細看著,抬頭道:“那又如何?”
“不但他沒有發現我,你的師兄們也沒有發現我。既然沒有發現我,那為什麼我與子境回到山上化出七寶妙樹與六根清淨竹的時候,並不在松吟軒的他那麼快就做出反應撤退了?”陸壓依舊慢吞吞說著,吐出來的話卻有份量極了。
慕九微頓:“這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琉陽本身法力不低,加上他如果真是準提,那他施個法術撤走並不是稀罕事。何況你當時又是化出七寶妙樹原形之後才去的松吟軒,中間有那麼長的時間容他收到訊息並且作出決定,不算難事。”
“可是他又不是沒有見過我。”陸壓凝視她,“那次你帶著睿兒阿伏他們回到洪蒼的時候,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