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谷默然半瞬,片刻後提聲猜道: 「赤野君當時是為了保護小勝吧。」
並沒有去直接否認這個猜測,赤野喪停下手裡的擦拭動作,這時綠谷也從床上坐了起來,雙眼直直地凝視著他,「林間合宿之後我聽到了一點風聲。」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了?」赤野喪看著面前的綠谷。
「是的。」綠穀神色肅穆,「但根據那點風聲我並不確定罪犯月亮魚是被赤野君……」他一頓,「之後我仔細觀察了當時在現場的小勝以及轟君的一系列表現。」
「我也明白咔醬那時不是去上廁所,而是去了老師的辦公室。」
雖然話不多,不過大概的意思也表達出來了,赤野喪對此並不感到意外,因為在認識綠谷出久起,他就知道對方有著極為優秀的推理能力和靈活的頭腦。
「不愧是我認定的小英雄。」赤野喪緩緩提出一個笑容,「被猜對了呢。」
綠谷緊縮瞳孔,卻是笑不出來,他搖搖頭:「不用勉強,赤野君,其實你並沒有錯。」
「雖然說打擊罪犯不屬於我們學生負責的範疇,可是在那種情況下,想要反擊與想要保護同伴的心情交織在一起所爆發出來的力量,令大家脫離險境了不是嗎?」
綠谷:「這樣一來或許赤野君以前不想做英雄是因為害怕接觸血液吧,可是英雄社會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通常避免不了這種東西,歐爾麥特作為和平的象徵令犯罪率大大下降,然而如今歐爾麥特隱退,蠢蠢欲動的黑暗罪犯不知什麼時候會對他人進行危害,想要儘量減少這種傷害,英雄就必須打敗這些黑暗,那勢必會接觸到這些東西,並且這彷彿已經是一個定律了。」
「從前有一個月亮魚,將來不久後可能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無論他是對我們自身出手還是對同伴、大家以及我們所珍視的人出手,身為英雄的我們都必須要與其對抗,而對敵人帶來的敵方傷亡並不是羞恥罪惡的事。」
「我希望赤野君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雖然我不知道那時咔醬的想法是什麼,但是現在我是站在赤野君這一邊的,我支援赤野君你,所以——請振作起來!我不想看見那麼勉強的笑容掛在你的臉上。」
「……」
話落,綠谷不自覺喘了一口氣,雙眼依舊緊盯面前的人,從他開始連續說起來的時候開始,赤野喪臉上浮現的笑就很快消失了。
赤野喪沉默地繃著下巴,說起來,是不是他自己過於矯情了?現在腳下的土地可是英雄社會,之前的世界早就埋沒在時間的長河之中了,這裡不僅有愛他的家人,還有他所重視的小英雄,原本培養的那些不適用於英雄社會的矯情早該捨棄。
幾十歲的靈魂的心理素質按理不該那麼差。
說到這裡他稍微有些羞愧,不過真是驚奇啊,調戲綠谷出久而面不改色的老流氓居然會在這裡感到慚愧。
想到這裡,赤野喪抬手不忍直視捂了捂額頭,繼而抓抓腦袋上的頭髮,下結論似是感慨道:「果然我不適合做英雄。」
綠谷卻是精確捉住他撓頭的一隻手,跟前的天使露出跟他完全不同的明亮笑容:「可是赤野君堅持下來了不是嗎?那麼接下來的臨時英雄執照也請加油!」
赤野喪停了停,而後眼睛往下移,目光落在綠谷抓他的那隻手上,半晌後他反手掌握主動位置,緊緊反握住,「那當然,畢竟我還不是國家一級退堂鼓表演專家。」
「誒?」綠谷愣了一下,顯然沒聽懂赤野喪嘴裡的梗,然而不等他再問出口,突然視角轉換,綠谷霎時順勢往後一倒,整個背部陷入柔軟的床鋪中,與空氣摩擦產生的風使雞皮疙瘩冒出,而他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
「赤野君?」
「……」赤野喪雙手分別撐在綠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