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啞語。
面對這樣的眼神,什麼否定消極的話盡數都卡在喉嚨。
赤野喪突然感覺天空晴朗了許多,特別是他大半年裡積聚的勞累都以某種速度逐漸消散瓦解。
對,沒錯,就是這個表情。
讓他在意的,就是綠谷出久在長久維持著如此堅韌不拔的優秀品質啊……
明明是正處在令人緊張的氛圍中,而那淡金色的瞳仁沒有往眼白上方提,赤野喪此時的死魚眼看起來並不像平時是在對誰翻白眼的意思。
他在笑。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
「誒?」綠谷聽得最多的就是對方懶散的聲線,彷彿周圍的一切都和他無關,偶爾放低的聲音也只不過是對方顧忌到什麼,才這樣子。
耳朵的熱度有些上升,綠谷嗖地一下移開和赤野喪對視的眼神。
那雙眼睛裡此時呈現的宛如溫柔欣慰的情緒,真是令他詫異到不行。
不能只會說大話,綠谷將邁開的腳步加大。
他要走的路,絕不止如此。
正在靜靜觀察學生的相澤消太收回目光,什麼都沒有說,帶著紅血絲的眼睛悄悄移開看向了別處。
「不出這個圈子,隨你怎麼扔。」
「洗內——!!!」彷彿投的不是壘球而是給敵方投擲炸/彈,爆豪兇狠的表情令綠谷抖了一下。
去、去死?一如既往是小勝的風格……
「調節。」心理暗示已經反反覆覆重複多遍,可上起手來卻一點都不容易。
握力計上只有56kg的顯示,綠谷頓時一陣惆悵,是不敢使力的結果。
別人多多少少都有了一項優異的成績,想到這裡,綠谷的心跳驟然加快,如果他再不發力,肯定會變成被淘汰的最後一名。
「冷靜!調節!想像雞蛋在微波爐加熱的感覺——」
「綠谷君這樣下去會很不妙啊。」
「哈?這不廢話嗎,他就是一個無個性的渣渣啊。」爆豪說道。
飯田放下環胸的雙手,「無個性?難道你不知道他在入學考試上的壯舉嗎?」
「……」赤野喪一句話沒說。
「赤野君,你是綠谷君的好朋友,對此你就沒有什麼看法?」飯田轉頭道。
赤野喪的語氣平平,「沒有。」
光澤柔潤的藍發遮住了那雙眯起的眼睛,赤野喪鼻翼微動,打了一個哈欠,「要是一來就順順利利,綠谷的心性就不會成長成現在這個模樣。」
飯田一愣,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對方談及綠谷君時的語氣和神色,似乎……都隱隱夾雜著一種同樣的情緒。
「欣賞?」不是,飯田搖頭,雖然綠谷君在入學考試上給他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但撇開這個……雖然這樣想很失禮,不過綠谷君看上去確實毫無突出的地方。
爆豪死死盯著神色自若的赤野喪看了許久,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臭久到底是什麼時候和這個死魚頭走那麼近的?這件事裡一定有內幕。
「46米。」當即將使出的力量被相澤消太消除了個乾乾淨淨,得到這樣一個成績時,綠谷整個人都萎了。
一般來說,大人物的話總是會令人印象深刻一些,赤野喪神色平靜地看著記憶中的場景。
相澤消太的一席話比他說的還令人難受,可不得不說,那確實是能點醒綠谷的一個有效的方法。
看似批評否定,但如果是用在綠谷的身上,那完全就是另一層面的指導。
「不行,不能太得意了。」赤野喪捂住半邊臉,眼裡驀然升起的差點藏不住的興味瞬間被蓋住。
「……」一直在密切關注情況的轟焦凍僅僅是快速看了赤野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