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大伯一見,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小崽子,我有話跟阿天說,你自己找個地方玩。”
玩?我忍不住嗆了一下,蹲下身與大伯平視,道:“大伯,我都這麼大歲數了,還玩什麼。”頓了頓,我道:“剛才你徒弟可是什麼事都告訴我了,你要是還把我當外人,以後我也不上你的門了。”
大伯驚了一下,幾乎要從椅子上蹦起來,緊接著一腳踹到小黃狗身上,罵道:“嘴巴長不緊,誰讓你瞎說的!”小黃狗哎喲一聲倒地,也不敢反抗,捂著屁股嗷嗷直叫,看我的目光哀怨無比。
我撇過臉,假裝什麼也沒看到,拉著大伯的手,道:“別急,坐下、坐下。大伯,其實也就一本醫書的事情,如果真欠姓陳的,還給人家不就得了,咱們孫家祖傳的醫術,那也是名動一方,犯不著去學什麼畫符捉鬼的。”
大伯氣的夠嗆,瞪了我一眼,道:“你個小崽子,不入這一行,你知道個屁!”我心道,就算我不是根正苗紅的中醫,好歹也有國家的紅本本,怎麼就不入行了?
但大伯正在氣頭上,我憋住沒問。
他頓了頓,終於又嘆了口氣,道:“東西早就丟了,上哪兒找給他去。”
我一聽大伯口風鬆了,立刻知道有門,便斟酌著開口:“聽阿天說……那書一半被爺爺送人了,咱們還有另一半?”大伯怔了一下,看向小黃狗,目光嚴厲起來,警惕道:“阿天,我可沒跟你說這個,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黃狗噎了一下,看我的目光,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他囁嚅半晌,衝我大伯賠笑,道:“師父,不就是前幾天,你和……”
“閉嘴!”大伯猛的喝了一聲,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似乎怕小黃狗再繼續說下去,接著,他指了指祖師祠堂,對小黃狗說:“跪著去。”那裡供奉的是一些神位,有中國民間經常供奉的藥王孫思邈等神靈,一般當醫生的,家裡都會供一尊,我大伯比較闊綽,因此修建了一個祠堂。
待小黃狗乖乖罰跪之後,大伯嘆了口氣,起身道:“跟我來。”
他帶我一路往裡走,進了他的書房。這間書房佈置的古色古香,裡面有很多醫書,一半是古代典籍,一半是現代的醫學著作,大伯說要與時俱進,西方人雖然不靠譜,但我們也不能搞歧視,取長補短、海納百川,才是進步的訣竅。
大伯進了書房後,走到了其中一面裝古書的書架旁,其中一個格子上,放著一個蓮花鼎的薰香爐,香爐後面,是一個毛筆架,上面懸掛著幾隻狼毫。
靠牆的地方,是一幅豎掛的書法,上面寫了四個大字:懸壺濟世。
大伯走到香爐前,伸手將牆壁上懸掛的字帖取下來,只見字帖後面,竟然露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暗格。
我盯著那個暗格看了十幾秒,最後忍不住問道:“大伯,您是不是想告訴我,咱們孫家其實有很了不起的來歷?”一般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我實在想不到,在大伯家裡,竟然還會有暗格這麼古老的東西。
現代社會,哪個正常人家,會在自己房間裡挖一個暗洞?
大伯瞪了我一眼,說了句荒唐。
緊接著,他將手伸進了那個暗格。那裡面很深,黑漆漆一片,也看不清究竟放了什麼,我正琢磨著,裡面是不是什麼傳家之寶,就見大伯從暗格裡,掏出了一個平平無奇的木匣子。
那木匣子,充其量只有成人巴掌寬,烏黑,上面的漆都已經掉得差不多了,整個一塊爛木,我心想,難道另外半本書就裝在這個木匣子裡?那可真委屈了王重陽的寶貝。
大伯將匣子放到了書桌上,轉身拉上窗簾,隨後衝我做了個手勢,示意我走進一些,我看大伯這種神神秘秘的舉動,心裡就覺得有隻小貓在撈一樣,恨不得直接將木